第四章

马嘉祺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喉咙发紧。短短三天，他们在街头表演的视频点击量已经突破五百万。"闪耀未来"这个临时拼凑的团队名字，突然成了热搜关键词。

"公司要求我们一小时后开紧急会议。"刘耀文推开门，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听说张制作人亲自从北京飞回来了。"

练习室里顿时一片骚动。宋亚轩凑到马嘉祺身边："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马嘉祺还没来得及回答，丁程鑫就插了进来："当然是好事。娱乐圈最怕的不是被骂，而是没人讨论。"他转着手上的戒指，语气笃定得像个资深艺人。

马嘉祺不由多看了丁程鑫一眼。自从那次街头表演后，蓝发少年对他们的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丝毫未减。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张毅面前摊着一叠打印出来的网络评论，表情难以捉摸。

"你们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绷直了脊背。

马嘉祺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他们搞砸了什么？是因为未经公司允许就公开表演吗？

"这段视频，"张毅敲了敲桌子，"让公司不得不重新评估你们的市场价值。原定的三个月训练计划要全部调整。"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上显示出各大社交平台的数据分析。"五百万点击量，八万条讨论，其中百分之七十是正面评价。"张毅的表情终于松动，"做得好。"

七张年轻的面孔同时亮了起来。

"但别高兴太早。"张毅泼下一盆冷水，"关注度是一把双刃剑。公司决定加快进度，两周后你们将参加《新星闪耀》的直播演出。"

"两周？"马嘉祺脱口而出，"我们的团队配合还不够成熟..."

"这就是娱乐圈，适者生存。"张毅打断他，"从今天开始，每天训练时间延长到十六小时。造型师、声乐老师、舞蹈老师会全天候待命。"他站起身，"对了，明天有家媒体要求专访，马嘉祺和丁程鑫作为队长代表出席。"

会议结束后，马嘉祺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里，盯着幕布上还没关闭的数据分析。一条醒目的热门评论被特别标出："主唱小哥哥好可爱，就是高音有点飘~"后面跟着三个笑哭的表情。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公众的喜爱如此轻易，又会多么轻易地收回？

"紧张了？"

马嘉祺抬头，看到丁程鑫靠在门框上，蓝发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有点。"马嘉祺罕见地承认了脆弱，"我从来没接受过正式采访。"

丁程鑫走进来，随手拖了把椅子反着坐下："很简单，记住三点：保持微笑，别说太多，遇到刁难问题就往团队精神上扯。"

马嘉祺惊讶地发现，丁程鑫谈起媒体时游刃有余得像个老手。

"你好像很懂这些？"

丁程鑫耸耸肩："我爸是地方电视台的，从小在片场混。"他顿了顿，"明天我多说话，你配合就行。"

这本该是令人安心的承诺，但马嘉祺心里却涌起一丝微妙的不甘。他才是队长，却要躲在队友身后？

第二天采访现场，马嘉祺的担忧成了现实。丁程鑫在镜头前光芒四射，幽默风趣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而马嘉祺的紧张让他的回答磕磕绊绊。当记者问到团队内部是否有矛盾时，马嘉祺明显停顿了两秒。

"当然没有，"丁程鑫自然地接过话茬，"我们七个人就像家人一样。"他搂住马嘉祺的肩膀，这个在镜头前亲密的动作却让马嘉祺浑身僵硬。

采访结束后，马嘉祺在洗手间用冷水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镜子里的男孩眼睛布满血丝，嘴角下垂。门外传来记者和经纪人的谈笑声："...丁程鑫绝对是个明星胚子，那个马嘉祺就差点意思..."

马嘉祺猛地关上水龙头。

当晚，采访视频一经发布就引发热议。评论区两极分化：

【丁程鑫太有魅力了！天生属于舞台！】

【马嘉祺好真实啊，不像某些人那么油】

【只有我觉得马嘉祺根本配不上队长吗？】

马嘉祺关上手机，走向深夜无人的练习室。他需要音乐，需要那个永远不会评判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