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版权部的灯光永远那么惨白。马嘉祺坐在电脑前，机械地录入一份又一份老旧合约数据。这是他"雪藏生活"的第七天，也是与队友们被迫分离的第七天。
"小马，把1997-1999年的版权登记找出来归档。"部门主管头也不抬地扔来一串钥匙，"在地下储藏室。"
马嘉祺默默接过钥匙。被贬到打杂岗位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接触到公司最机密的档案。这七天里，他已经偷偷翻遍了近十年的合约，试图找到更多关于母亲和林世杰的蛛丝马迹。
储藏室散发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马嘉祺打开标有"1998"的箱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合约和几盘老式录音带。当他翻开最下面那份文件时，呼吸骤然停滞——封面上写着《星辰二重唱原创作品版权登记》，而创作者署名处只有林世杰一个人的名字。
这不对劲。母亲明明说过那些歌是他们共同创作的。
马嘉祺迅速翻到内页，在边角处发现一行几乎被时间磨灭的铅笔字：「林小雨主创，世杰仅修改副歌」。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正想用手机拍下这页，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找到没有？这么慢！"部门主管不耐烦地探头进来。
马嘉祺迅速将文件塞回箱子："马上就好。"
等主管离开，他冒险将那盘标有《星辰二重唱Demo》的录音带藏进口袋。或许今晚的"秘密聚会"能听到些有趣的内容。
所谓的"秘密聚会"，是七个人每天下班后偷偷在城郊一个废弃仓库的碰面。被公司明令禁止集体活动的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持联系和训练。
当马嘉祺赶到时，其他人已经到齐了。丁程鑫正在指导李天泽练习新舞步，看到他进来，立刻走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丁程鑫压低声音问。这几天他们分工合作，各自利用岗位之便收集信息。
马嘉祺掏出录音带："可能需要老式录音机..."
"巧了，"刘耀文插话，"我今天在器材部'借'了一台。"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老旧设备。
七个人围坐在仓库角落，屏息听着录音带沙沙转动。起初只有杂音，然后，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是年轻的林小雨，唱着马嘉祺从未听过的旋律。
"这是我妈妈的声音..."马嘉祺喃喃道，眼眶发热。
歌曲结束后，录音里传来一阵争执：
"世杰，这些歌明明是我写的，为什么版权只登记你的名字？"林小雨的声音充满愤怒。
"公司规定，小雨。新人组合都是制作人挂名，这是行业惯例。"林世杰的辩解听起来虚伪做作。
"那至少应该是共同创作！《星空下的约定》我从作词作曲到编曲..."
"别天真了！没有我的关系，这些歌谁会听？"林世杰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签了这份合约，按我说的做，否则..."
录音在这里中断，但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林世杰剽窃了母亲的创作，还反过来威胁她。
仓库里一片寂静。马嘉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现在他完全理解了母亲对娱乐圈的抵触，以及那份隐藏多年的痛苦。
"这个混蛋..."丁程鑫咬牙切齿，"难怪他针对你，是怕你发现真相。"
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如果林世杰当年是靠剽窃起家，现在公司里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查过人事档案，"贺峻霖推了推眼镜（这几天他在行政部假装文员），"公司元老几乎都换过一轮了，除了..."
"除了谁？"马嘉祺急切地问。
"苏瑾，公司第三大股东。她很少露面，但据说是和林世杰同期入行的。"
苏瑾。马嘉祺默念这个名字，感觉莫名熟悉。母亲的照片背景里似乎经常出现一个戴银色戒指的女孩...
"我们需要接触这位苏瑾。"丁程鑫果断决定，"严浩翔，你在公关部，能查到她的联系方式吗？"
严浩翔摇摇头："她像隐形人一样。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明天有个董事会，议程里提到了'闪耀未来雪藏审查'。"
七个人交换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眼神。或许转机就在眼前。
聚会结束后，马嘉祺最后一个离开。他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手机屏幕上是母亲昨晚发来的短信：「无论听到什么关于过去的传言，记住事情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条信息的含义。母亲早就预料到他会发现真相。
"发什么呆？"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折返回来找马嘉祺，"走，送你回宿舍。"
夜风微凉，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丁程鑫突然问："你恨林世杰吗？"
马嘉祺思考了一会儿："更多的是困惑。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报复我妈妈？仅仅因为她当年拒绝妥协？"
"有些人就是无法忍受失去控制。"丁程鑫轻声说，"像我父亲，宁愿我做个循规蹈矩的公务员，也不接受我选择舞蹈。"
马嘉祺第一次听丁程鑫这样谈论父亲。月光下，蓝发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柔和了许多。
"你后悔吗？"马嘉祺问，"拒绝那份个人合约？"
丁程鑫停下脚步，直视马嘉祺的眼睛："永不。"简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马嘉祺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曾经傲慢自负的男孩，已经成长为让他心生敬佩的人。
就在这时，马嘉祺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马嘉祺先生？"对方是个陌生的女声，"我是苏瑾。明天上午十点，能否来我办公室一趟？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
马嘉祺和丁程鑫面面相觑。他们正要找苏瑾，对方却先联系了他们。这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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