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苏清河在心里冷笑，“有些东西，是用一切都弥补不了的。”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他的未婚妻，他的小雅，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肇事司机是个富二代，喝醉了酒，超速闯红灯。最后判了三年，缓刑。
三年。
苏清河至今都觉得荒谬。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女孩，在他怀里慢慢失去温度。而那个夺走她生命的人，只用三年缓刑，就换回了自由。
那以后，苏清河就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他拼命地破案，抓捕罪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里那个巨大的空洞。
但他知道，填不满的。永远都填不满。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木质相框，里面是他和小雅的合影。照片里的小雅笑得很灿烂，像一朵向日葵。
“小雅……”他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你还好吗？”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韩若雪发来的信息：【刘姐说想见你，她有些话想和你说。】
苏清河犹豫了片刻，回复：【好，我去。】
晚上，苏清河去了韩若雪约好的餐厅。刘姐已经在那里了，韩若雪正陪着她说话。
刘姐看到苏清河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清河，你来了。”
“刘姐。”苏清河在她旁边坐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刘姐的声音有些沙哑。
韩若雪给苏清河倒了杯茶，然后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座位：“我去洗手间。”
餐厅里有些嘈杂，但刘姐和苏清河这边却显得异常安静。
“刘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清河问。
刘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清河，我……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丈夫他……他是不是值得？”
苏清河心头一颤：“刘姐，你别这样想。老李他是英雄，他为了保护人民牺牲，他当然值得！”
“值得？”刘姐苦笑，“他值得了，可我呢？我们的家呢？清河，你知道吗，最近我婆婆病了，很严重。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苏清河没想到刘姐会突然提起这个：“那……那找到合适的配型了吗？”
“找到了。”刘姐的声音更低了，“是……是一个死刑犯捐献的心脏。”
苏清河愣住了。死刑犯捐献心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姐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一边是救婆婆的命，一边是……是用一个罪犯的心脏来救。清河，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苏清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可以理解刘姐内心的挣扎。一边是亲人的生命，一边是道德和伦理的困境。
“清河，你最正直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刘姐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手冰凉得可怕。
苏清河感受到她手心的颤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看着刘姐憔悴的脸，突然想到了小雅。
如果小雅的心脏也能救人，他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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