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心点啊，别踩到什么脏东西。”

弹幕里充满了好奇和担忧。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这都是废弃建筑常有的样子，气味不好很正常，地上的东西也只是年久失修留下的垃圾。

我继续往里走，手电筒的光线勉强照亮前方的路。剧院的大厅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空旷，高高的穹顶在手电筒的有限光线下显得更加遥远，像深不见底的黑洞。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鞋印。

“这里是大厅，看起来还是挺大的。家人们，你们看到什么了吗？我感觉有点冷，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住了，空气不流通。”我搓了搓胳膊，尽管穿着厚外套，依然觉得丝丝寒意钻进骨头里。

弹幕里有人说看到了黑影，有人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风吹过破洞窗户的呼啸声，并没有听到其他异常的声音。

“可能是风声或者我自己的错觉吧，家人们。不过，这里的氛围确实挺吓人的，尤其是这些破败的景象，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沿着大厅边缘朝里走，想找到通往舞台或者后台的入口。地上除了灰尘，还有一些散落的传单或者节目单碎片，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到一些当年演出的信息。

“看，这里还有当年的海报碎片，虽然看不清了，但能想象出当年的繁华景象。真是物是人非啊。”我用手电筒照着地上的碎片，感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线突然晃了一下，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余光里闪过。我猛地扭头看去，但除了黑暗和废墟，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主播？看到什么了？”

“是不是有东西？”

弹幕又紧张起来。

“没事，可能是手电筒没拿稳，晃了一下。”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一下，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是错觉。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自己吓自己，这都是心理作用。我继续往前走，朝着舞台的方向。

（二）

我叫张姨，在丽都剧院附近住了几十年了。打从它废弃那天起，我就知道那地方不干净。不是我迷信，是真的邪乎。夜里头，有时候能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有时候还能看到窗户里有光影晃动，可明明里面连电都没通。

所以，当我那天晚上看到一个年轻人举着手机往里钻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两年这种搞直播的小年轻多了去了，专门往这些没人敢去的地方钻。图啥？不就是图个刺激，赚点眼球。

我站在不远处，隔着几棵树看着他。夜里风大，吹得树叶沙沙响，更衬得剧院像个张着大嘴的怪物。我看见他进了门，手电筒的光在里面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