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教授，"陆老哽咽着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周明远笑了笑："老朋友，你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你被平反了，"陆老说，"最高层已经承认，你的工作对促进中美和解功不可没。"

周明远沉默片刻，然后问道："中美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改善，"陆老回答，"尼克松总统已经访问了北京，上海公报已经签署。"

周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所以，和平终于来了。"

"是的，和平终于来了。"陆老点点头，眼中含泪。

周明远被安置在北京的一所小院里，政府给予了他优厚的待遇和尊重。但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

1973年春天，周明远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根据他的遗愿，他的骨灰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北京，一部分被送往香港，埋在莉莉安的墓旁。

墓碑上刻着一行简单的字："周明远，1907-1973，一个为和平而生的人。"

很多年后，当中美关系档案解密，人们才知道"蜻蜓"行动对避免冷战期间多次军事冲突的重要贡献。2001年，美国和中国的情报机构罕见地联合举办了一个秘密仪式，共同纪念这位跨越冷战的传奇间谍。

在仪式上，一位美国高级官员这样评价周明远："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为和平点燃了一盏灯。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却为所有人服务。"

而中方代表则说："周明远先生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国——不是盲目的仇恨，而是追求和平与理解。"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周明远的黑白照片上。照片中，那个年轻的学者目光坚定，似乎早已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却依然勇往直前。

在大国博弈的漩涡中，他只是一片小小的蜻蜓翅膀。但正是这片翅膀的振动，最终改变了历史的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