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任务

三个月后，孤狼B组迎来了第一次实战考核——边境缉毒任务。简报室里，何大队指着地图上一个红圈："根据线报，这个村庄是毒品转运点。你们的任务是确认毒品种类和数量，标记主要成员，为收网行动提供情报。"

林栖隐作为技术指导站在一旁："记住，这次是真枪实弹。你们将分成两组潜入：耿继辉、邓振华、史大凡扮成收购药材的商人；庄焱、老炮、强子装成电力检修工。我负责后方指挥。"

凌晨三点，孤狼B组乘直升机抵达目标区域外围。分开前，庄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栖隐。月光下，她比了个"卖冰棍"的手势，庄焱突然感到一阵安心。

村庄比想象的更安静。庄焱和老炮推着检修车，强子背着工具包，三人沿着电线杆慢慢前进。几个早起的村民看了他们一眼，又漠不关心地走开了。

"东头第二家，"耳机里传来林栖隐的声音，"门口有红色摩托的，注意窗户上的蓝布帘。"

庄焱假装检查电线，余光扫向目标房屋。一个瘦高男人正从摩托车上卸下几个麻袋，动作小心翼翼。

"麻袋形状不规则，不像粮食。"庄焱低声报告。

"继续观察，不要靠近。"林栖隐指示。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冲着男人大声嚷嚷着什么。庄焱心头一紧——那语调，那肢体语言，简直和林栖隐扮演的"丢羊老奶奶"如出一辙。

"别被干扰，"林栖隐的声音依然冷静，"注意男人的右手腕。"

庄焱眯起眼睛，看到男人右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简报中提到过的毒贩头目特征。

"确认目标。"庄焱报告。

与此同时，耿继辉那边也有发现："西侧仓库发现大量包装工具，重复，大量包装工具。"

"收集证据，准备撤离。"林栖隐下令。

就在庄焱准备放置微型摄像头时，变故突生。老太太突然指向他们，尖声叫起来："他们在偷看！"

瘦高男人猛地抬头，手伸向腰间。庄焱立刻意识到暴露了。

"行动暴露，执行B计划！"林栖隐的声音骤然急促，"检修组向东南方向撤离，商人组制造混乱！"

庄焱三人扔下伪装，迅速向预定撤离点移动。身后传来喊叫声和摩托引擎的轰鸣。

"前方路口右转，穿过玉米地！"林栖隐指挥道，"耿继辉，你们那边怎么样？"

"已制造混乱，正在引开追兵！"耳机里传来耿继辉的喘息声。

庄焱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一个急转弯，钻进一条小巷。老炮和强子紧随其后。三人背靠墙壁，听着追兵跑过的声音。

"十秒后巷口会出现一辆拖拉机，"林栖隐的声音异常清晰，"上去。"

果然，十秒后一辆拖拉机缓缓驶过。三人一跃而上，藏在拖斗的稻草堆里。庄焱的心脏狂跳，但头脑异常清醒——林栖隐的每个指令都精准无比，仿佛她能透过卫星看到每个人的位置。

拖拉机将他们带出村庄，与接应的小组汇合。回到临时指挥部时，庄焱看到林栖隐站在监控设备前，眼睛布满血丝，但神情依然专注。

"任务完成，"她转身面对气喘吁吁的队员们，"情报已经传回总部。收网行动一小时后开始，你们休息。"

庄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肾上腺素消退后的反应。他看向林栖隐："教官，您怎么知道会有拖拉机？"

"昨天侦查时注意到村民的作息，"林栖隐递给他一瓶水，"那个时间正好是老王头去镇上交菜的时间。"

收网行动很顺利，主要毒贩全部落网。回基地的直升机上，孤狼B组精疲力尽却兴奋不已。林栖隐坐在角落，已经恢复了平常那种不起眼的状态。

"教官，"耿继辉突然问，"您第一次实战任务时也这么紧张吗？"

机舱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等待答案。林栖隐望向窗外的云层："更紧张。我扮成卖冰棍的，差点把冰棍箱扔到目标脸上。"

众人笑了起来，庄焱却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一道旧伤疤。

直升机降落在狼牙基地时，夕阳正将跑道染成金色。何大队亲自来迎接，挨个拍了拍队员们的肩膀。

"表现不错，"他看向林栖隐，"你的学生们没给你丢脸。"

林栖隐微微一笑："他们现在可以毕业了。"

庄焱突然意识到，这次任务不仅是对他们的考验，也是对林栖隐教学成果的检验。卖冰棍的老太太、丢羊的老奶奶、水库钓鱼的老头...所有这些角色，都是为了让他们能在今天活着回来。

晚饭后，庄焱看到林栖隐又坐在了训练场边上。他走过去，递上一根从食堂带来的冰棍。

"教官，谢谢您。"

林栖隐接过冰棍，难得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我扮成老太太来买你们的冰棍了。"

远处，新一批候选队员正在夜训，教官的吼声隐约传来："注意观察！卖冰棍的老太太可能就在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