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酒吧街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邓振华穿着花衬衫和破洞牛仔裤，耳朵上夹着烟，摇摇晃晃地走进一家名为"蓝月亮"的酒吧。他的任务是接触一个经常在这里出现的中间人。

"一杯威士忌，加冰。"他模仿着老酒鬼的腔调对酒保说，同时余光扫视着昏暗的室内。目标坐在角落的卡座，正和一个金发外国人低声交谈。

邓振华端着酒杯慢慢靠近，假装被绊了一下，酒洒在了目标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借机靠近那两人。

目标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他妈的眼瞎啊？"

邓振华感到一阵寒意——目标的右手虎口有一个蝎子纹身，这是情报中提到过的危险信号。

"大哥我赔！我赔！"他故意大着舌头说，"再来一轮我请！"

外国人对目标使了个眼色，后者松开了手："滚远点，乡巴佬。"

邓振华灰溜溜地回到吧台，心跳如鼓。他刚想报告情况，耳机里传来林栖隐冷静的声音："表现太刻意了。现在点支烟，左手拿打火机，右手小指翘起来——这是'安全'信号。"

邓振华照做，很快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坐到他旁边："帅哥，请我喝一杯？"

他认出这是林栖隐伪装的——虽然面容完全不同，但那双眼睛和微小的手势是约定好的暗号。

"当然，美女。"邓振华松了口气。

女郎贴近他耳边，看似在调情，实则低语："目标已经起疑，立刻撤出。从后门走，有人接应。"

邓振华装作醉酒，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方向，然后迅速从后门离开。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巷口，他钻了进去，发现开车的是庄焱。

"太险了，"邓振华擦着冷汗，"他们差点就识破我了。"

庄焱点点头："教官说你的表演太浮夸了。真正的酒鬼不会那么刻意接近人。"

与此同时，酒吧内"女郎"已经换了个位置坐下。当目标和外国人起身离开时，她"不小心"撞到了外国人，娇笑着道歉的同时，把一个微型追踪器放进了对方口袋。

第二天上午，追踪器信号显示外国人去了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无人机侦查发现那里有可疑活动。

"不要靠近，"林栖隐查看传回的画面后警告，"这是专业级安防，贸然接近会打草惊蛇。"

她调出工厂平面图："我们需要全天候监视，但必须保持距离。庄焱、耿继辉负责东侧制高点；老炮、强子假装成钓鱼的在河边观察；邓振华和史大凡负责流动监视。"

监视持续了三天，逐渐摸清了对方的规律。每天傍晚都有货车进出，守卫森严，但每周三中午会有一个送餐车进入，安防相对松懈。

"周三行动，"林栖隐决定，"伪装成送餐人员潜入。"

周三上午，孤狼B组做好了充分准备。林栖隐亲自扮演送餐老板娘，庄焱和耿继辉扮作帮工。他们拦截了真正的送餐车，"借"用了对方的服装和餐盒，并在食物中加入了微型摄像头。

"记住，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撤退，"出发前林栖隐严肃叮嘱，"这不是歼灭任务，而是情报收集。"

送餐车顺利通过大门检查。庄焱低着头搬餐盒，余光扫视着工厂内部——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电子设备，墙上挂着详细的城市地图，几个区域被红笔圈出。

"会议室，"林栖隐用方言嘟囔着，"老板说今天要加菜。"

守卫指了指走廊尽头。他们推着餐车过去，听到里面有人在用外语交谈。庄焱听出是俄语，但听不懂内容。

林栖隐敲敲门，用蹩脚的普通话喊道："送饭的！"

门开了一条缝，她趁机把餐盒递进去，同时微型摄像头粘在了门框上。透过缝隙，庄焱看到桌上摆着一些图纸和电子设备，还有几个像是引爆装置的物件。

回到车上，林栖隐立刻报告发现。上级命令他们撤出，由专业反恐部队接手。

当天晚上，新闻播报了一起"警方成功捣毁境外恐怖分子窝点"的消息。孤狼B组在临时据点里默默听着，没有人欢呼。他们知道，这只是暗流中的一朵浪花，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

林栖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盒冰棍："表现不错，可以毕业了。"

这是她第一次给予如此直接的表扬。队员们相视一笑，各自拿了一根冰棍。庄焱注意到林栖隐左腕上的伤疤今天格外明显，像是刚被触碰过无数次。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看似平静的夜幕下，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但此刻，在这间简陋的临时据点里，卖冰棍的老太太和她的学生们，正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