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日

狼牙特种大队礼堂内，掌声雷动。何志军大队长站在讲台上，亲手为孤狼B组成员佩戴特种兵徽章。庄焱挺直腰板，感受着那枚冰凉徽章贴在胸前的重量。六个月的特训，无数次生死考验，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认可。

"从今天起，你们正式成为狼牙特种大队的一员。"何大队的声音在礼堂回荡，"记住，这枚徽章代表的不仅是荣誉，更是责任。"

庄焱的目光扫过前排就坐的教官们。林栖隐穿着笔挺的常服，左手腕上依然是那个黑色护腕，面无表情地鼓掌。但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庄焱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

仪式结束后，队员们兴奋地互相捶打肩膀。邓振华甚至掏出一瓶偷偷带进来的香槟，被老炮一把夺下："白痴！这里能喝酒吗？"

"放松点，"邓振华嬉皮笑脸，"就一口，庆祝庆祝！"

庄焱正想加入调侃，突然注意到林栖隐快步走向何大队，两人低声交谈几句后，何大队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林栖隐转身向队员们打了个手势——全副武装，紧急集合。

五分钟后，孤狼B组全副武装站在简报室里。气氛从欢庆瞬间转为肃杀，没人问为什么，这就是特种兵的生活——随时待命。

林栖隐调出一张卫星照片："两小时前，边防部队在阿尔金山口发现可疑活动。热成像显示约8-10人，携带重型装备。"

她放大图片，一个模糊的人影右臂上隐约可见蝎子纹身。庄焱听到身旁的耿继辉倒吸一口冷气。

"确认是'蝎子'组织，"林栖隐的声音异常冷静，"任务很简单：侦察、确认、标记，为空中打击提供坐标。不要求正面接触。"

她开始分配任务，庄焱却注意到她左手无意识地反复握紧又松开，黑色护腕上有几道新鲜的褶皱，像是被用力抓握过。

"庄焱担任前线指挥，"林栖隐突然点名，"我随第二梯队接应。"

这安排很不寻常。按惯例，林栖隐应该带队执行这种高风险任务。庄焱想提问，但教官冷峻的眼神让他把疑问咽了回去。

"一小时后直升机出发。解散。"

队员们迅速去做准备，庄焱却磨蹭着留到最后。等其他人离开后，他转向林栖隐："教官，为什么您不带队？"

林栖隐正在整理文件，头也不抬："你需要独立指挥的经验。"

"是因为'蝎子'吗？"庄焱鼓起勇气问，"十年前的那个任务..."

文件啪地一声合上。林栖隐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士兵，记住你的身份。这不是八卦时间。"

庄焱立正："是！"但他没有移动，"教官，我只想说...这次我们和您一起回来。所有人。"

林栖隐的表情微微松动，但很快又恢复冷峻："去做准备吧。记住，战场上个人情感是奢侈品。"

走出简报室，庄焱发现耿继辉等在门外："怎么样？"

"她不肯说，"庄焱摇头，"但我确定这次任务和她十年前那个有关。"

耿继辉若有所思："我查过资料，当年林教官是唯一生还者。据说她带着情报在雪地里爬了三天才获救。"

庄焱想起那张老照片上三个年轻人的笑脸，和林栖隐独自摩挲伤疤的样子，胸口一阵发闷。

"嘿，"耿继辉拍拍他肩膀，"这次不一样了。有我们在呢。"

一小时后，直升机轰鸣着升空。庄焱透过舷窗看到林栖隐站在停机坪上，身影越来越小。她左手扶着护腕，站得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