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们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胃里翻江倒海。

“这……这怎么可能？”我颤抖着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张德冷笑着说，“在这种日子里，人命贱如草。外面冻死饿死的人那么多，谁会在乎少几个？”

“你们把人抓来，然后……”阿水不敢再说下去。

“没错。”张德狞笑着说，“把他们养在这里，然后宰杀，当作食物。”

我们惊恐地看着张德，怎么也想不到，光鲜亮丽的张府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秘密。

“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愤怒地质问他。

“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张德说，“外面的粮没了，雪还在下，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张老爷说了，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可是……可是他们是人啊！”阿水声音带着哭腔。

“人？在这种时候，他们和牲口有什么区别？”张德不屑地说，“他们也想活下去，可他们没有活下去的能力。我们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我感到一阵眩晕，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张府的食物来源，竟然是人肉。那些每天飘散的肉香，竟然是人肉的香味。

“现在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张德看着我们，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们一起，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要么，你们就和他们一样，成为这里的食物。”

我和阿水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们被逼到了绝境。

“别害怕。”张德说，“只要你们听话，以后你们也能像府里的其他人一样，吃饱穿暖，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他指了指那些被关在隔间里的人，说：“看到他们了吗？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是从外面抓来的流民。他们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所以就成了这样。”

我们心里一片冰凉。原来，张府里那些面色红润的仆役，并不是因为府里有足够的粮食，而是因为他们接受了这个黑暗的秘密，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张德给了我们时间考虑，他让我们在地下室里自己待着。

我和阿水瘫坐在地上，心里充满了绝望。我们救了阿水，却意外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秘密。现在，我们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怎么办，阿木？”阿水的声音颤抖着问我。

我看着那些被关在隔间里的人，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无法想象，如果我和阿水也变成他们那样，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们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我说，“我们必须逃出去。”

“怎么逃？”阿水苦笑着说，“这里是张府，外面是大雪，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总会有办法的。”我说，但我心里也没有底。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隔壁隔间里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们想逃出去？”

我们吓了一跳，看向隔壁。隔间里关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