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薇将她口中布子取下丢在一旁。
老媪颤抖成筛子，但仍梗着脖子嘴硬，“我……我不知道。”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怀薇厉声斥道，她可记得她被关在小笼子的时候听到老媪午夜梦回时的呢喃。
亏心事做多了，当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怀薇面无表情道，“你真的想死吗？那我知道怎么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听过蚀骨散吗？”
“往人身上一撒，连白骨也不会留下！”
老媪眼中的怀薇如索命厉鬼，她惊恐地瞪大眼，“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放过你。”
“被梦楼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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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薇将人扭送至不净世，这种拐卖妇女儿童多年的法外之徒，赤锋尊绝不会轻饶。
她一步不停地找着老媪所说的“梦楼”，这是一个很隐蔽的妓院，难怪怀薇找了几年也没找到。
她正想直接破开梦楼的门，却被魏无羡一把抓住。
她惊讶，魏无羡好像一直跟在她身边。
魏无羡温柔地将怀薇拉到一旁，“我带你偷偷进去。”
是了，不应该太冲动，她点点头。
魏无羡握住她颤抖的手，沉溺于怀薇的勇敢聪慧，却总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惶恐。
“你很棒，别紧张。”
怀薇胡乱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火红的烈焰在天空中熊熊燃烧，地面映出一片火色。
魏无羡跟怀薇从梦楼后面的墙翻进去，四周是在外被墙隔绝的丝竹声和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
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人！”
魏无羡反应迅速地甩出一张定身符。
这是一个白鬓染霜的老妇，他们将人控制着带到一处柴房。
“你有没有见过若昭？”
定身符刚被解开，老妇人听到这个名字恍惚一瞬。
她说她是很早就被卖进梦楼的，老了不能赚钱就被安排做杂活，大半辈子都在梦楼。
“若昭啊，她卖进来之前生过孩子，被安排伺候下等人，来之前落下的病根久久无医，前段时间病倒了，嘴里还一直念着寻什么……”
“寻苓。”
“对，就是这个名字。”
因为若昭的执念太深太苦，老妇人对前不久还活生生的她印象很深，不过都是可怜之人罢了。
她想着如果自己不记得若昭还有谁会记得她，还有谁记得她自己。
老妇人混浊的双眼定定地看了看怀薇，“你就是寻苓啊，你再早两天找来就好了。”
寻苓艰难吐出话来，“什么意思？”
“她病倒没多久就死了，被草席裹着出去了。但你现在要去西面后门看看，说不定还没被丢去乱葬岗。”
寻苓愣愣点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多谢。”
人悲伤到极致好像就是冷静理智得不成样子，更像行尸走肉。
她找到了母亲，虽然母亲已经睡下了。
寻苓给母亲收拾的得朴素又美丽，带着母亲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魏无羡主动让出空间去帮忙挖坟。
若昭手中握着一个平安锁，寻苓将它拿出来，正面是规整的“吾女若昭”，背面是有些歪扭的“吾女寻苓。”
吾女若昭。
吾女寻苓。
“是我来晚了……”
寻苓带着绝望的泪如泄洪而发，她的脊背一瞬间弯了下去，一直苦苦支撑她十多年的气力在缓慢泄去。
她紧紧抱着母亲想感受最后的温存，却只有腐朽的气息割裂自己的灵魂，带着深入骨髓的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她无力地瘫倒在母亲身旁。
草木的清香好像让她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破碎的呜咽声因胸口的落石被碾碎而从喉咙中挤出，如幼兽被抛弃无助地在原地打转。
“娘。”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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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忙活一晚上，已经把悬月医仙完结了✊🏻✊🏻✊🏻在写番外了，深夜就是有灵感啊🌚🌚
作者有话说:🌚🌚不行了前面有一章的作者说微跪了。简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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