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这么热心地帮助我——因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却不敢迈出的那一步。
「你应该追求。」我认真地说，「你的画很有感染力，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她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忍不住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们的目光相遇，时间仿佛静止了。
然后，我们吻在了一起。
12、
然而，好景不长。
展览开幕前一周，我爸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住院治疗。医生说需要一种特殊的抗排斥药物，费用高达六万元，而且医保不报销。
「六万？」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感到一阵眩晕。即使加上我这几个月的额外收入，也远远不够。
「能不能...分期付款？」我问医生。
医生摇摇头：「药物需要预付款，医院规定。」
我打电话向几个朋友借钱，但都只能筹到小部分。眼看着手术日期临近，我陷入了绝望。
就在这时，小林打来电话询问展览的事情。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告诉她我可能无法参加开幕式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我最终告诉了她实情。
「我马上过来。」她说就挂断了电话。
一小时后，她出现在医院，手里拿着一张银行支票。
「这是六万元。」她递给我，「别担心，这不是借给你的，是预付给你的设计费。我打算开一个法律信息图表系列，需要你长期合作。」
我知道她是在编理由给我台阶下，但此刻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谢谢。」我哽咽着说，「我一定会还你的。」
「不用谢，也不用还。」她轻声说，「这是工作关系，不是施舍。」
13、
我爸的手术很成功，但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我不断地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接受小林的帮助？我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展览开幕那天，我没有出席。我给小林发了短信，编了个理由说要照顾我爸。实际上，我是不敢面对她。
我躲了她整整两周。这期间，她打来无数电话，发来无数短信，但我都只是简单回复，没有主动联系。
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走廊上遇见了她。
「你在躲我。」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无法否认。「我...我欠你太多了。」
「你在说什么？」她皱眉，「我们之间从来不是债务关系。」
「但事实就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不需要我的。」我苦涩地说，「你有稳定的工作，有社会地位，有才华...而我什么都没有。」
「周晨！」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吓了我一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受相亲吗？因为我厌倦了那些只看重我职业和家庭背景的人！他们要么想利用我的人脉，要么想炫耀有个律师女友。而你...从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把我的猫画挂在墙上，看出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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