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走进殿内。按照礼制,我坐在偏殿的帘后,虽然看不到殿内情形,但能听到所有讨论。
不多时,皇帝到来,朝会正式开始。
"诸位爱卿,西蜀无视邦交,出兵犯我边境,实乃大逆不道!朕已命兵部尚书赵忠为西征大元帅,即刻出征。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要商议如何支援前线,稳固后方。"皇帝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忧虑。
户部尚书率先上奏:"陛下,如今边关告急,军需粮草乃当务之急。臣建议立即调集各地粮仓储备,优先保障军需。"
礼部尚书也出列道:"臣以为,西蜀此举,或与前日密使被杀一事有关。可否再派使者前往议和,以免生灵涂炭?"
兵部侍郎则持不同意见:"西蜀既已动兵,必有所图。议和恐怕难以奏效,不如全力一战,给予沉重打击!"
争论激烈,各执一词。皇帝听了许久,最终拍案道:"西蜀倾国来犯,朕岂能示弱?兵部侍郎所言有理,此战必须一战而胜!至于粮草问题,户部立即清点库存,若有不足,可向民间征集。"
正当讨论进行时,突然有内侍匆匆进殿,附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
"诸位爱卿,慈宁宫来报,太后娘娘病情加重,朕需立即前往探视。朝会暂停,待朕回来再议。"
说,皇帝大步走出大殿。我心中一紧,连忙起身,也随之离开。
到了慈宁宫,太后果然已经奄奄一息,太医们正在全力施救,却收效甚微。
"皇祖母!"皇帝跪在榻前,声音哽咽。
太后微微睁开眼睛,艰难地伸出手,抓住皇帝的衣袖:"皇儿...哀家...怕是不行了...你要...听皇后的话...她是...好孩子..."
皇帝惊讶地转头看我一眼,我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太后又咳嗽几声,气若游丝:"西蜀之事...切勿...鲁莽...赵家...齐家...都是...朝廷栋梁...可堪重任..."
话音未落,太后的手突然垂下,气息全无。
"皇祖母!"皇帝悲痛地呼喊,但太后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太后驾崩了!"太医跪地宣布,声音中带着悲痛。
一时间,整个慈宁宫哭声一片。太后在宫中德高望重,深受众人敬爱,她的离世对整个皇室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强忍悲痛,上前劝慰皇帝:"陛下节哀。太后娘娘福寿已尽,如今安详离世,也是一种解脱。"
皇帝沉默良久,突然问我:"皇祖母临终前提到你,说要朕听你的话。这是何意?"
我低声回答:"太后娘娘一向慈爱,视臣妾如亲生女儿。想必是希望陛下能多倚重臣妾,共度国家危难。"
皇帝点点头,又问:"她还提到赵家和齐家,说他们可堪重任。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谨慎地回答:"臣妾以为,太后是在提醒陛下,西蜀来犯,朝廷需要团结一心。赵家舅舅乃当朝兵部尚书,家父齐远虽为商贾,却家财万贯,两家若能全力辅佐陛下,必能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