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马尔科没有回答，只是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施密特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必要的决定。那些人掌握了太多秘密，如果被捕，整个网络都会暴露。我必须切断所有可能的泄密源。"

"您不需要为我解释，先生。"

"我不是在对你解释，马尔科。"施密特叹息，"我是在对自己解释。这么多年来，每一个夜晚，那六十二张脸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船上的无线电突然传来警报声。马尔科迅速接听，脸色变得凝重："先生，港口有异常活动。有人在搜查所有准备出海的船只。"

施密特立刻警觉起来："多久能启动？"

"至少二十分钟。"

"太慢了。"他转向岸边，"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就在这时，港口入口处出现了几个人影，正系统地检查每一艘船。

"是他们。"施密特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和恐惧，"'安第斯雄鹰'。"

马尔科拔出手枪："先生，后舱有应急通道，通向码头下方。我来拖住他们。"

施密特摇头："不，马尔科。你已经为我牺牲了二十年，是时候结束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这里有足够的资金和新身份，足够你余生无忧。带上它离开吧。"

"先生，我不能——"

"这是命令，马尔科。我最后的命令。"

马尔科犹豫片刻，最终郑重地接过U盘，敬了一个军礼："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先生。"

施密特独自穿过应急通道，来到码头下方的隐蔽区域。他没有立即逃走，而是在黑暗中观察着港口的动静。

很快，他看到猎鹰小组成员分头搜索各个船只。他们动作干练，配合默契，像一群真正的猎手。

施密特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遥控器："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按下按钮，港口另一端的一艘货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港口，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施密特趁乱向城区方向移动，但他低估了对手的决心。

"别动，施密特。"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或者我应该叫你'白色仲裁者'？"

施密特慢慢转身，看到猎鹰站在那里，手中举着手枪。

"真令人印象深刻。"施密特评价道，"你们比我想象的更固执。"

"为死者讨回公道不是固执，是责任。"猎鹰缓步靠近，"艾德里安·冯·施密特，因谋划并执行'冬雪行动'，导致六十二名阿根廷公民被谋杀，你将接受审判。"

施密特苦笑："审判？你我都知道，你不是来逮捕我的。"

"不，我是来执行正义的。"猎鹰拿出最后一张卡片，上面是安第斯最高峰——阿空加瓜山，"最后一座山峰。"

施密特看着那张卡片，突然放松下来："你知道吗，在那六十二个人中，有一个叫塞巴斯蒂安的年轻人。我亲手射杀了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在审讯中坚持自己的无辜，说他只是个翻译，不知道那些行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