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去后务必小心，若宁安知道此道，可能有埋伏。」我咬牙忍痛，率先钻入井中。

密道阴暗潮湿，蜿蜒曲折。我们摸黑前行，不时听到头顶传来厮杀声和爆炸声。

「希望还来得及。」秦征低声道，「陆将军若有闪失，我西蜀大业便休矣。」

终于，我们来到密道尽头，一道暗门通向城中的府库。

「小心，从这里出去，应该是在城中心位置。」我轻声提醒。

秦征点头，示意士兵准备战斗，然后轻推暗门。

出人意料，门外并无守卫，只有一片狼藉。我们谨慎地移动，穿过几条空荡的走廊，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那边！」

我们循声赶去，只见一处大厅中，陆婳浑身浴血，背靠柱子，独自一人对抗数十名敌军。而宓长风站在远处，冷冷旁观。

「陆婳，何必负隅顽抗？你若投降，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宓长风傲慢地说道。

陆婳冷笑：「宓长风，我早知你有异心，却没想到你竟勾结宁安！」

「异心？」宓长风仰头大笑，「我本就是宁安的人！当年你父亲陆震发动叛乱，我父亲便已效忠于宁安！只是隐忍至今，等待时机罢了！」

秦征听得目眦欲裂，拔剑欲冲，我连忙拦住：「不可鲁莽，先观察情势！」

陆婳虽独力应战，身手却是不凡，但终究寡不敌众，逐渐落入下风。

「就是现在！」我向秦征使了个眼色。

秦征会意，带领士兵从侧门突袭而入，一声呐喊，杀向敌军后方。我则趁乱绕到陆婳身边。

「你怎么来了？」陆婳惊讶地看着我，眼中既有责备又有欣喜。

「救你出去！」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陆婳强撑着站直，「宓长风是奸细，他——」

「我都听到了。」我打断他，「现在先撤出去！」

宓长风见状大怒：「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更多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陷入重围。

秦征身先士卒，杀出一条血路：「主帅，这边走！」

我们且战且退，终于冲出大厅，朝密道方向撤去。

「拦住他们！」宓长风在后方怒吼。

眼看敌军越来越近，陆婳突然停下：「你们先走，我断后！」

「不行！」我坚决反对，「一起走！」

陆婳看着我，眼中有说不尽的复杂情感：「衍音，我不能让你们都搭在这里。」

「那就一起死在这里！」我倔强道。

秦征忽然插话：「主帅，我来断后，你必须活着回去！西蜀大业，全靠将军了！」

不等我们反对，秦征已经拔剑冲向追兵，大喝一声：「为了西蜀！为了陆将军！」

其余士兵见状，纷纷跟随，与秦征一起拦住后路。

「走！」陆婳拉着我，转身疾奔。

身后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和秦征的呐喊声，我回头望去，只见他浑身浴血，却依然坚守在原地。

「秦将军……」我眼中含泪。

「不要辜负他的牺牲。」陆婳低声道，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