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欢祸骨》第一章·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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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三年冬·邙山北麓**
雪落无声。
萧景明单手撑在染血的树干上,粗重的喘息声撕裂了林间的寂静。左肩的箭伤早已没了知觉,只剩下每一次呼吸时,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细密疼痛提醒着他仍在人世。三日前的那场伏击如噩梦般猝不及防,乱军四起,杀声震天,他与陆执在混乱中失散。五千精锐,如今不过化作一地残骸,而他,是寥寥无几的幸存者。
身后隐约传来的追兵马蹄声如同催命符般敲击着他的耳膜,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拖着伤腿艰难地往山林深处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疼痛从腿部蔓延至全身,但他知道,此刻停下便意味着终结。茂密的枝叶划破了他的脸颊,可他连抬手擦拭血迹的力气都已吝啬到极致,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前方,仿佛那里藏着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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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医女**
:在意识尚未完全清晰之际,一缕淡雅的药草香气,仿若轻柔的微风,静悄悄地拂过心田,于混沌中唤醒了几分知觉。
"公子?"
清润的女声响起,萧景明勉强抬头,看见一个背着药篓的少女站在雪地里。她约莫十六七岁,粗布棉衣上打着补丁,发间别着一根木簪,朴素得像是山野间随处可见的采药人。
见他伤势沉重,少女未再多问,只是干净利落地扶住他的胳膊:“前面有座草屋,可暂时躲避风雪。”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这严寒的天气与险峻的情形都无法动摇她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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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饭之恩**
草屋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整齐地堆放着晒干的药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屋内简朴的氛围相得益彰。灶台上,一锅热粥正微微煨着,冒着缕缕白烟,氤氲的热气给这清冷的空间添了几分暖意。
少女替他清理伤口时动作娴熟,指尖带着常年采药留下的薄茧。"箭簇已经取出,但伤口沾了脏雪,得用草药敷一敷。"她说着从药篓里取出几味药材,捣碎后敷在他伤处。
萧景明这时才留意到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仿佛山涧中流淌的泉水,透着一股纯净与灵动,让人不由得心生几分恍惚。
"姑娘懂医术?"
"曾跟着村里的老郎中粗浅学过些医术。"她低垂着眸子,专注地为他包扎,一缕发丝悄然滑落,掩住了那半边朦胧的侧颜,"公子可是行商途中遭遇了匪徒?"
萧景明顿了顿:"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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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闲谈**
夜深沉,风雪愈发肆虐。寒风如刀,卷着雪花狂舞,似是要将天地间的一切吞噬。风的呼啸声在耳畔尖锐地响起,雪片密集地砸下,打在人的脸上生疼。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壑。在这无尽的黑夜与风雪中,唯有那风雪交织的狂乱之舞愈演愈烈,仿佛永不会停歇。
少女煮好了热粥,随后又翻找出一件旧棉衣递给他。“公子,您将就着穿上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腼腆,“这是家父的旧衣,或许能稍解寒意。”那略显局促的模样,像是生怕这件衣物显得过于简陋,惹得他心生不悦。然而,她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真诚,仿佛冬夜里的一缕暖光,让人无法拒绝这份朴实的好意。
萧景明道了谢,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三年前他率军途经此地,曾在一个小村庄短暂休整。那时有个小姑娘冒雨送来热粥,被他亲卫拦在帐外......
"姑娘可是住在山下的柳村?"
她惊讶地抬头:"公子怎么知道?"
萧景明笑了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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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别离**
天刚蒙蒙亮,远处便传来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那声音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在空旷的大地上回荡开来。马蹄踏过路面,扬起细小的尘土,随着节奏微微起伏。一行人马自远而近,如同黑色的剪影在灰白的晨雾中逐渐清晰,仿佛从梦境中驶出的幻象,带着几分神秘与肃杀之气。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鼓点,让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少女轻轻推开木门,清晨的微光中,一队玄甲骑兵正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搜寻。为首的将军身披染血的铠甲,肩头的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的一切,仿佛要将整片山林的秘密尽数洞穿。
"是找公子的?"她回头问道。
萧景明缓缓起身,神色庄重地整理了下衣襟,而后朝着少女深深一揖:"若非姑娘仗义相救,萧某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从药篓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递了过去:“这是路上用的伤药,一日一换。”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小小的布包承载的不仅是药草,还有一份无声的关心与嘱托。
他伸手接过药包,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那冰凉的肌肤,仿佛一丝寒意顺着指尖悄然爬上心头。
"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柳寒衣。”她唇角微扬,笑意浅浅浮现,“寒衣节的寒衣。”那语调轻柔,却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度,像是秋日里最后一抹暖阳,又似冬夜里初降的一场薄霜。
---**山道弯弯**——晨雾轻笼,如一层薄纱罩住蜿蜒的山路。玄甲军的铁蹄踏破霜华,马蹄下碎冰在寒风中闪着微光。陆执翻身下马时,肩甲上的三寸斩痕仍在渗血,殷红顺着银白甲胄的纹路蜿蜒而下,如同一幅不详的画卷。“殿下。”他单膝跪地,膝盖砸在冻土上发出低沉的钝响。染血的手却死死攥住萧景明的衣袖,指节青白如霜,“臣……”话未说完,他的身子骤然一僵。萧景明只觉臂弯陡然一沉,那个在万军丛中从未低过头的男人,此时却像断了线的傀儡般向前栽倒。当掌心触及他的背脊时,一片黏腻的温热穿透皮甲,令人心惊——半截断箭深深嵌在肩胛之间,伤口四周的皮肉已泛起诡异的青紫色,仿佛毒气正悄然蔓延。“军医!”帝王的嘶吼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似一场无声的急雨。——---**草屋药香**——柳寒衣的药碾“当啷”一声滚落在地,骨碌碌转了几圈才停下。她看着那件被鲜血浸透的玄甲,心中突然闪过去年北狄骑兵掠过村庄的情景。那些被马蹄踩碎的药篓,残破的药材散落满地。指尖比思绪更快地行动起来,她迅速扯开藤编的药柜:“要止血布、烧酒,还有……”银针在火上一撩即过,映着跳动的火光,泛起一丝冷冽的光泽。萧景明的目光落在少女执针的手势上,瞳孔微微一缩——那是太医院独有的“回风式”,专门用于缝合脏腑重创的手法,极为精妙。“跟过军医?”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探究。针尖在伤口间游走的少女顿了一下,随后轻声道:“李大夫教了三天。”她没有提及,那个白发郎中是抱着被流矢射穿的药箱,在她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是一个教给她如何救人的恩人,也是一个为了守护药箱,甘愿赴死的无名英雄。 ——---**无声惊雷**——陆执的手掌紧攥住帝王的手腕,指腹因力道过大而泛白。剧痛让他眉宇间锁满了冷汗,却无法掩去那股近乎执拗的依赖。柳寒衣侧目看去,那个传闻中凶名赫赫的将军,此刻竟然把额头轻轻抵在萧景明的掌心,似受伤的野兽在寻找唯一的庇护之地。更让人心神一颤的是,年轻帝王原本想要抽离的手指,最终却缓缓滑入那人汗湿的发间,动作轻柔得与这肃杀的场景格格不入。“咣当——”窗外突然传来瓦罐碎裂的声音,清脆又突兀。众人回首时,却只见积雪从茅檐滑落,一片寂静中,地上静静躺着一枚沾雪的铜钱。柳寒衣低头继续搅动药汤,手背上一片雪花融化成水,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她的唇角微微一抿,像是在压抑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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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家晚上8:10开始偷偷写,键盘都要敲爆了,终于写完了(ノД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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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个人气像假的,我就写一篇简介怎么就7959人气了,(;一_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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