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我打开手机,编辑了一行文字,犹豫着要不要发,想了想,又取消掉。
将手机熄屏,丢到床上,拿好衣服准备去洗澡。
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界面上显示是蒋之发来的消息:今天回来的比较晚,你早点睡觉,明天要去学校上学了。
我回复:好。
洗完澡,关上灯,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又做了和前两天一样的噩梦。
梦中我的四周一片空白,只有面前放着一把椅子,我想伸手去触碰这个椅子,可是刚走到它的面前,他就会猛地消失不见,然后突然出现在另一边,我想抓住它,可是这仿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画面一转,我出现在爸爸妈妈的车祸现场,暴雨猛烈的冲刷着一切,似乎要将一切虚伪的表面剥开,将最真实的丑恶面具展现在人们面前。
彩色的霓虹灯倒影在雨滴汇聚成“沼泽”的地面,街上来往撑着雨伞的行人驻足围观,仿佛是在看一场跟他们毫无关联的热闹。有的人拿着手机拍照、拍视频,有的人跟周围朋友开着玩笑,只有少数的人会想起拿起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将这对濒死的夫妻从地狱拯救回来。
可是到最后,警察和救护车还是来得太晚了。当医生走出急诊室,他摇头的动作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在我内心中放大、不断放大。
我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起伏的胸膛和滴落的汗珠,体现出我是多么的恐惧,和害怕。
我害怕再去看到我最爱的父母被车撞死,没有被拯救回来。
周围漆黑一片,我看了看手机屏幕,半夜2:35。
我的情绪突然涌上来,就像喝完酒后劲上来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在黑暗中努力抑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抽泣。
我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我起床去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哭肿的眼皮,眼角干涸的泪痕和干燥的嘴唇,我用力摇了摇头。
换完衣服后,我就出房间了。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个新鲜的三明治。
蒋之坐在沙发上,和我说道:“早餐做好了,在餐桌上,吃完了我送你去上学。”
我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大口灌了一口牛奶,顿时感觉干燥的嘴唇润多了。
“这三明治是你自己做的?”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他望向我,“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哭了?”
“没有。”
“你的眼睛肿了。 ”
“可能是没睡好。”
他没再说话。
我坐在他的右边。在上学路上,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帮我调整了下座椅靠背。
“安全带系好。”
“好。”我听话的将安全带系牢。
一路上,我们几乎没再说话。
快到我的学校了,我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他叫住我“等一下。”
他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巴掌大小,包装很精致,递给我。
“心情不好,就吃颗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