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模考试倒计时21天，马嘉祺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第七道裂痕。前排丁程鑫正把橡皮切成小块分给周围同学——这是他缓解焦虑的特殊方式，但今天橡皮碎屑已经铺满了半个课桌

马嘉祺能不能安静点？

马嘉祺突然拍桌而起，声音大得后排睡觉的刘耀文都惊醒了

丁程鑫手里的美工刀停在半空，一小块橡皮掉在马嘉祺的模拟卷上，正好盖住选择题最后一题的正确答案

教室死寂中，马嘉祺看见丁程鑫迅速泛红的眼眶，那人低头说了声"抱歉"，抓起书包冲出了后门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过三遍，马嘉祺还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写道歉信。写到第三页时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故"字被钢笔戳破了五个洞

凌晨一点，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发现丁程鑫蜷缩在他家门口，怀里抱着《高考必刷题合订本》——那是上周马嘉祺提过想买却断货的版本

钢琴室的窗帘将阳光过滤成浅金色。丁程鑫的手指僵硬地按在C大调音阶上，马嘉祺从身后握着他的手腕调整姿势

马嘉祺手腕要像捧着气球

这是他们和好后的第三天，马嘉祺开始教丁程鑫用钢琴解压。丁程鑫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洗发水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让马嘉祺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金毛犬

丁程鑫《星空》太难了

丁程鑫仰头抱怨时，后脑勺蹭到马嘉祺的下巴

丁程鑫能不能教《小星星》？

马嘉祺的呼吸突然变得不稳——丁程鑫的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锁骨下方那个月牙形疤痕。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琴键上方悬停，最终落在《星空》的前奏上

马嘉祺我带你弹

四手联弹时，丁程鑫的右手小指总是不小心碰到马嘉祺的左手无名指。错误的音符像雨点打在屋檐，而两人相触的皮肤温度越来越高，直到丁程鑫突然转头——

他们的鼻尖相距不到三厘米，钢琴踏板发出沉闷的共鸣

周六下午的咖啡馆，丁程鑫握着两张《星际穿越》IMAX票来回踱步。严浩翔的短信说"马嘉祺在蓝巷咖啡见女生"，他本不想理会，但路过的贺峻霖"恰好"展示了手机里的偷拍照片——马嘉祺正俯身帮一个长发女生看手机，角度暧昧得像在接吻

玻璃窗内的画面比照片更具冲击力。马嘉祺和女生坐在角落，桌上摊着笔记本，女生突然笑着拍他肩膀，而马嘉祺没有躲开

丁程鑫的手机亮起，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那女生是清华招生组的，她哥是马嘉祺竞赛导师」

但已经晚了。雨水顺着咖啡馆的遮阳棚倾泻而下，丁程鑫转身时，贺峻霖的镜头正对焦他瞬间苍白的脸

马父推开儿子房门时，日记本正好从书架跌落。散开的纸页像受伤的白鸽铺满地毯，某页上的钢笔字还新鲜着

「5月20日，我想带丁程鑫去青岛看星星，在沙滩上写...

碎纸机运作的声音持续了十七分钟。当马嘉祺冲进家门时，父亲正用镊子夹着半张照片——那是艺术节上丁程鑫跳舞的瞬间，背面还粘着日记本的碎片，上面只剩残缺的"我爱丁——

"变态！"

父亲的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颤抖

"张医生明天就来给你做评估！"

马嘉祺站在满地碎纸中间，突然想起丁程鑫教他的呼吸法。但这次不管用，他弯腰干呕时，看见衣柜缝隙里露出一点蓝色——是丁程鑫织的那条围巾，父亲显然没发现这个漏网之鱼

凌晨三点，马嘉祺用镊子拼凑着碎纸片。张真源发来的短信在屏幕上亮起

「已联系丁程鑫说明招生组误会，但你父亲联系了校方要求更换他的辅导老师」

窗外开始下雨，马嘉祺把围巾紧紧按在脸上，柑橘香早已淡得几乎闻不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