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男人把碗放在桌上，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打工人看着这碗麻辣烫，心里涌起一股不安。这东西……真的能吃吗？但他实在是太饿了，饥饿感战胜了理智。他咬了咬牙，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汤入口，不是预想中的麻辣鲜香，而是一种混合着甜腻和腥味的怪异味道。食材也软烂得没有口感，像是嚼着一团棉花。但他实在太饿了，还是强忍着不适，大口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店里的光线似乎更暗了，角落里的收音机发出的杂音越来越大，像是无数人在低语。那些模糊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起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满了人。他们都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麻辣烫，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咀嚼声。他们的衣服样式各异，有穿着古老长袍的，有穿着现代西装的，还有一些穿着他从未见过的奇特服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
这群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注意到？
打工人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他放下筷子，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想喊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些“食客”们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他们慢慢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一种冰冷的视线将他笼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寒风中。
“新人……”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但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回音。
那些食客们开始发出低低的笑声，那笑声汇聚在一起，像是无数把刀子在他耳膜上刮擦。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剥离身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该……结账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结账？打工人感到一阵困惑。他不是还没吃吗？
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还是那个店老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算盘，上面串着骨头一样的东西。
“一碗麻辣烫……”男人沙哑地说，“你的……一部分。”
打工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摸了摸口袋，想掏出钱来，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男人没有看他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他的胸口。
打工人感到一阵剧痛，像是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低头一看，男人的手并没有真的碰到他，但那种疼痛却是如此真实。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一种无形的重量，又像是一种重要的连接。
他想挣扎，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
“不……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挤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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