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了。」梁易看向推开门的女人，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干涩。
「嗯。」聂微仰瞥了一眼酒店房门的号码，轻声应道。
她走进房间，身后的门在弹簧的作用下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室内昏暗，只有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梁易坐在床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T恤和短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大腿，眼神游移不定。
「要不…要不你走吧。」他说，却没有看她的眼睛。
聂微仰没有回答。她静静地放下手提包，解开风衣的扣子，一颗、两颗…直到所有扣子都被解开，风衣从她身上滑落。
「傅琳知道你在这儿吗？」她问，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醒什么。
梁易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别提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聂微仰说，却还是向他走去。
「我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城市的喧嚣。
聂微仰在他面前站定，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只存在于朋友口中和偶尔聚会中的男人。傅琳的男朋友。她最好闺蜜的男朋友。
梁易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手臂，像是在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接着，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额头抵在她的腹部。
「对不起。」他闷声说。
聂微仰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抚摸。「我们都需要道歉。」
她俯身吻上他的唇，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和道德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聂微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梁易的怀里。他还在熟睡，呼吸平稳，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平静。
现实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她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你要走了？」身后传来梁易沙哑的声音。
「嗯。」聂微仰背对着他穿上衣服，不敢回头与他对视。
「昨晚…」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对不起。」
聂微仰摇摇头，「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道歉。」她的声音听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可是傅琳…」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聂微仰打断他，「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错误。」
她整理好衣服，拿起包包，依然没有转身。「再见，梁易。」
「聂微仰。」他叫住她，声音里带着某种她无法解读的情绪。
她停下脚步，但仍然没有回头。
「没什么。」最终，梁易说，「照顾好自己。」
走出酒店大门，聂微仰深深吸了一口气。秋日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她拿出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傅琳。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傅琳发来的消息：「微仰，你在哪？我们今天不是约好了去看房子吗？」
聂微仰望着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最终，她打出：「马上到，等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