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若有所思："有时候，我会梦到一个女人，她有着温柔的微笑，叫我'阿民'。我知道那是周敏的丈夫的记忆，因为案件资料显示他的名字就是民。"
"那些记忆对你的影响减轻了吗？"我关切地问。
"奇怪的是，我开始能够区分它们了，"小林说，"一开始那些画面闯入时，我感到极度恐慌，因为分不清哪些是我的记忆，哪些不是。但现在，我能感觉到一种'距离感'，知道那些不属于我的部分。"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研究领域中关于创伤记忆整合的理论——人类大脑有着令人惊叹的适应能力，即使是最痛苦的回忆，也能逐渐被整合到自我认知中，成为能够承受的部分。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小林低声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些记忆真的消失了，那些曾经活过的人是不是就真的全不存在了？周敏的出发点是错的，但她提出的问题却很深刻。"
我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哲学层面的深刻问题：记忆与存在的关系，死亡是否意味着全的消失。
"我认为，人的存在不仅仅依赖于记忆被保存，"最终我说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影响，我们与他人建立的联系，我们创造的事物，这些都是我们存在的证明，比单纯的记忆更加持久和有意义。"
小林点点头，看起来被这个想法安慰到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来了我们点的饮料和甜点。小林看着面前的蛋糕，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吗？现在我看到任何食物，第一反应都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成分'。"
我也笑了："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是很常见的。"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案件，关于记忆，关于如何从这场噩梦中恢复。当太阳开始西沉时，我们准备离开咖啡馆。
就在这时，小林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他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小店："那个店...它昨天还不在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家普通的小吃店，门口挂着"记忆小食"的招牌。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这不可能是巧合。
"我们应该报警，"我立即掏出手机，但小林拦住了我。
"等等，我要亲自去看看。"
没等我阻止，他已经朝那家店走去。我只好跟上他，心跳加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然而，当我们推开店门时，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孩站在柜台后面，周围几张桌子上坐着正常的顾客，吃着各种小吃。
"欢迎光临，"女孩笑着说，"要点什么？"
小林环顾四周，墙上没有照片，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你们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小林问道。
"就昨天，"女孩回答，"我们是一家主打复古风味的小吃店，主打那些能勾起儿时记忆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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