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秋月感觉到手腕上的锁链正一点点松动。

"再给我一点时间。"林槿继续说。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从门外传来。裴秋月立刻放弃挣脱，恢复到原来的姿势。

铁门被推开，楚霆手持一盏灯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冷静，眼神深邃地注视着裴秋月："考虑得如何了？"

裴秋月故作虚弱地抬起头："楚霆，你真的以为这样能得到我的心吗？"

楚霆放下灯，在她面前蹲下："我知道强迫不能得到真心。但至少，我能确保你不再属于别人。"

裴秋月凝视着他："你到底在恨什么？恨我那晚选择救林槿而不是你吗？"

楚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恨的是你明明可以选择我，却还是把心给了他！那场火灾中，是我把你从废墟中救出来的！是我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你的躯壳！而你呢？你的魂魄却选择附在他身上，和他朝夕相处！"

裴秋月轻声道："因为我早就死了，楚霆。那个裴秋月已经在三年前的火灾中死去了。我只是一个不肯离开的鬼魂，一个没有实体的意识。"

楚霆猛地站起："不！只要有那份合约，我就能让你重获新生！司家的秘术可以——"

裴秋月打断他："用活人献祭？楚霆，你变了。从前的你不会为了一己私欲牺牲无辜。"

楚霆沉默许久，忽然俯身紧紧抱住裴秋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回来，哪怕杀尽天下人又如何？"

裴秋月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说："那如果我说，我爱上林槿了，你会怎样？"

楚霆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缓缓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裴秋月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心中一片悲凉："楚霆，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我真的很陌生。"

楚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秋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日落之前，如果你不答应和我走，我就亲手废了林槿的四肢，让他变成一个只能活在轮椅上的废人。"

说，他转身离去，铁门再次被关上。

裴秋月在黑暗中低声道："林槿，他要对你下手了。"

林槿的声音平静："我猜到了。不过别担心，锁链已经松动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脱身。"

裴秋月忧心忡忡："可是外面的守卫——"

林槿："任书和其他人应该已经按计划行动了。我们只需要等待信号。"

两人沉默下来，等待着机会。

深夜，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是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槿迅速挣脱已经松动的锁链，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是信号，我们走！"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外面的守卫已经不见踪影，显然是被爆炸声吸引走了。

林槿沿着昏暗的走廊快速前进，裴秋月在心中指引方向："左转，然后第二个岔路口右转，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

很快，两人找到了那条隐蔽的通道。林槿轻轻推开通道尽头的暗门，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