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出卖了我们。"我冷声道。
徐远摇头："郡主说笑了，老臣不过是选择了更有利的一方。北魏势大，西陵必亡，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所以你宁愿背叛自己的国家？"
"国家？"徐远冷笑，"亡国之君的女儿，也配谈国家？若非陛下偏宠你这个南疆女子，西陵何至于此？"
"徐远，你错了，"我平静地说，"父皇选择撤军，正是为了保全实力，有朝一日光复故土。而你，却要断送这最后的希望。"
徐远不屑一顾："光复故土？痴人说梦！老夫只知道，北魏已许诺，若献上你的人头，我将得到封地和爵位。这比追随一个无根之人，流离失所要好得多。"
"无根之人？"我苦笑，"徐远，我虽有南疆血脉，但我的心始终在西陵。我为这个国家付出过什么，你最清楚不过。"
徐远沉默片刻，忽然道："老夫只问你一句，若你是我，会如何选择？"
我直视他的双眼："若我是你，我会记得西陵赐予我的一切，记得我曾发下的誓言，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
"冠冕堂皇！"徐远咆哮道，"正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忠义之辈，才会让西陵陷入绝境！人活一世，求的不过安稳富贵，何必为虚无缥缈的所谓大义赴死？"
我摇头，不再言语。徐远与我之间的分歧，已不是一朝一夕能弥合的。他选择投敌求存，我选择坚守信念，各有各的道理，却再无交集。
"好了，闲话少说。"徐远挥手示意，两名士兵上前解开我的绳索，"北魏大将军要亲自见你，随我去吧。"
我被押着走向敌营，心中盘算着逃脱的可能。然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就是火把的光芒。
"敌袭！"有士兵大喊。
我趁乱挣脱看守，抢过一把刀，正准备突围，却被徐远一把拉住。
"你走不掉的，"他低声道，"北魏大军已经包围了整座山谷。"
我挣扎着要脱身，却见徐远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塞进我手中。
"喝下它，"他声音急促，"里面是剧毒，一刻钟内毙命，免受北魏酷刑。"
我愕然看着他："你..."
徐远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老夫背叛了西陵，但我终究是西陵人。郡主若落入北魏之手，必受酷刑，逼问军情。郡主虽是女子，但骨头比许多男儿都硬，定不会屈服，到时只会白白受苦。"
我紧握着那瓷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郡主若不信，老夫先喝为证。"说着，徐远从我手中夺回瓷瓶，仰头饮下一口，又递还给我。
我木然接过，看着徐远转身离去。他依然是叛徒，但这最后一丝仁慈，也许是他对故国的告别。
混乱中，我趁机溜进了夜色中的树林。我没有喝下那瓶毒药，而是藏在了怀中。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都不会轻易放弃。
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我听到四周都是敌军的脚步声和呼喊。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我正要挣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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