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Night Echo的最后一桌客人终于离开。江云安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将"休息中"的牌子挂到门口。林夏早就回去休息了，整个酒吧只剩下她一个人收拾残局。
"总算结束了......"江云安长舒一口气，顺手解开旗袍最上面的两颗盘扣。她踮起脚尖，想要够到酒柜最上层的威士忌，却突然听到后门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云安的手顿在半空，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Night Echo的后门只有她和林夏有钥匙，而这个时间林夏绝不可能回来。
她轻手轻脚地从吧台下摸出防狼喷雾，屏住呼吸朝后门移动。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江云安握紧喷雾，心想：要是小偷就好了，最多损失点现金。要是更麻烦的......
后门的把手缓缓转动。
江云安贴着墙壁，心跳如擂鼓。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高大的黑影闪了进来。就是现在！她猛地扑上去，对准来人的眼睛按下喷雾。
"哇哦，这么热情？"对方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避开喷雾，同时扣住了她的手腕。防狼喷雾"啪"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借着月光，江云安看清了来人——是白天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此刻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另一只手举着一把枪，枪口却礼貌地朝下。
"黑瞎子。"他自我介绍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抢劫的。"
江云安冷笑："拿着枪说不是抢劫？"
"防身而已。"黑瞎子松开她的手腕，顺手把枪插回后腰，"就像你的防狼喷雾。"
江云安迅速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他："酒吧打烊了，想喝酒明天请早。"
黑瞎子没理会她的逐客令，反而悠闲地环顾四周："装修不错，音响系统是德国进口的吧？难怪音质这么好。"
江云安皱眉，心想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她不动声色地往吧台方向挪动，那里还藏着一把水果刀。
"别费心了，"黑瞎子像是看穿她的想法，"我要真想做什么，刚才就不会躲开喷雾。"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我是来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
"保护你的生意。"黑瞎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吧台上。照片里是江云安昨晚调酒的场景，"有人对你很感兴趣。"
江云安拿起照片，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她最讨厌被人监视。
"谁派你来的？"她冷声问。
黑瞎子刚要开口，突然神色一变，猛地将她拉到身后。几乎同时，一块砖头破窗而入，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趴下！"黑瞎子一把按下江云安的头，另一只手已经拔出枪对准窗外。
江云安被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凉的地板。她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四五个人。
"你的人？"她咬牙切齿地问。
"要是我的人，会用更礼貌的方式敲门。"黑瞎子松开她，快速移动到窗边观察，"看来我们的谈话得改天了。"
江云安爬向吧台，从暗格里取出一根金属棒球棍："这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指挥。"
黑瞎子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意外："我以为你会躲起来。"
"我讨厌两件事，"江云安握紧球棍，"被人监视，和有人砸我的店。"
后门突然被踹开，三个蒙面人冲了进来。黑瞎子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擦着领头者的耳朵钉在门框上。
"下次就不打偏了。"他警告道。
江云安趁机绕到侧面，一棍子敲在另一人的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她心想，幸好每周的健身房没白去。
剩下两人见状，同时扑向江云安。黑瞎子骂了句脏话，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枪砸在其中一人后颈上。另一人抓住江云安的手腕，却被她抬脚狠狠踹在胯下。
不到一分钟，三个入侵者全趴下了。
江云安气喘吁吁地撑着球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她看向黑瞎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是来保护你的。"黑瞎子收起枪，踢了踢地上昏迷的人，"这些是汪家的人，专门收集特殊......"他忽然顿住，警惕地看向门口。
江云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空气瞬间凝固。
"小哥！"吴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找到人了吗？"
张起灵没有回答，目光从地上的入侵者移到江云安身上，最后落在黑瞎子那里。江云安心想，这场景看起来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我可以解释......"她刚开口，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黑瞎子啧了一声："警察来了，我们该走了。"他递给江云安一张名片，"考虑清楚联系我。"
说完，他敏捷地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张起灵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吴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一地狼藉后瞪大眼睛："发生什么了？"
"有人砸场子。"江云安疲惫地抹了把脸，"你们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吴邪刚要说话，张起灵突然上前一步，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玻璃上沾着少许暗红色的液体。
"你的血。"他说，声音低沉。
江云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奇怪的是，张起灵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只是小伤......"她话音未落，张起灵已经撕下自己衬衫的一角，熟练地替她包扎起来。
吴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江云安也愣住了，张起灵的手指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那种奇怪的战栗感又来了。
"谢谢。"她干巴巴地说。
警笛声越来越近。张起灵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吴邪匆忙跟上，临走前回头道："小心汪家！"
江云安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酒吧里，手里攥着黑瞎子的名片，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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