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刀尖抵在婴儿咽喉，血珠顺着银刃滚落。产房暖气嗡嗡响，1999年的自己正在保温箱里蹬腿，脚踝印着∞形条形码。
“下不去手？”顾承渊的白大褂溅满蓝血，怀表链子缠住她手腕，“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窗外大雪突然静止。婴儿瞳孔里的∞符号开始坍缩，化作漫天星图——每颗星星都是不同时空的苏晚，有的在坠楼，有的在鉴宝，有的正举起刀！
“去你妈的命运！”她反手将刀捅进自己心脏。时空裂隙在胸前炸开，鲜血混着时砂喷溅在保温箱上，婴儿突然发出八十岁老妇的嘶吼：“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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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无影灯刺得人眼盲。苏晚的意识在数据流里浮沉，视网膜残留着最后一幕：所有时空的顾承渊同时摘掉眼镜，露出相同的机械义眼。
“欢迎回家，1999号。”妈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泡在翡翠液体里，脊椎延伸出无数光纤，连接着整个时空枢纽。林雨柔的克隆体正在操作台前忙碌，脖颈后烙着**NO.000**。
“惊不惊喜？”林雨柔转身撕掉脸皮，露出妈妈的脸，“你才是初代容器的仿制品。”
全息屏突然播放江寒川的葬礼画面——棺材里躺着少年顾承渊，胸口插着那把捅过苏晚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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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枢纽开始崩塌。苏晚扯断光纤跃上控制台，机械手指插入端口。海量记忆涌入：妈妈在1943年的实验室剜心，1988年教顾承渊制造怀表，2015年亲手给林雨柔纹条形码...
“原来我才是病毒...”她癫笑着启动自毁程序。所有屏幕弹出警告：**是否抹杀全部苏晚？**
“当然——”
确认键被血手印拍碎。无数个自己从时空裂缝涌出，有的穿旗袍举枪，有的戴镣铐砸墙，全部扑向中枢核心。
“你们敢！”妈妈化作数据流绞杀过来。苏晚们手挽手组成人链，翡翠液体在机械骨骼上沸腾：“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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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坍缩成奇点的瞬间，苏晚在虚无中摸到个青铜爵。液体倒映出最后的画面：顾承渊在时砂洪流中微笑，银丝眼镜碎成星尘，嘴唇翕动着说“谢谢”。
再睁眼是在古董店躺椅上。收音机沙沙响着早间新闻：“昨夜沪西仓库火灾，神秘实验资料遭焚毁...”
橱窗外晨光正好，少女夹着建筑图纸走过，锁骨处干干净净。苏晚低头看掌心，那里躺着枚∞形铜钱，穿钱的红绳褪成了灰白色。
“姑娘，收拓片不？”老馆长推门进来，怀表链子缠着褪色戏服料子。他身后跟着个戴银丝眼镜的男人，正低头把玩明代瓷片：“这件青花，上周刚出土吧？”
苏晚摩挲着铜钱轻笑：“赝品，不过仿得挺用心。”
铜钱突然发烫。街角闪过穿香奈儿的背影，高跟鞋踩过水洼，《卡农》旋律混着打火机声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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