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要分手费

闪电在玻璃窗上碎成银箔，叶星星抓起门边的雨伞狠狠戳向汪鸣（哈泊）的膝盖。伞尖擦过他小腿时，却看见道月牙形旧疤——那是三年前哈泊为救她被摩托车排气管烫的。伞骨突然卡住他裤脚，带出半张皱巴巴的便利店收据，日期是昨夜暴雨时，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买狗粮，顺便给星星带热可可"。

"分手费？"她冷笑一声，雨伞转向戳向纸箱里的旧玩偶，却见哈泊（萨摩耶）突然扑过来，用爪子护住那只掉了耳朵的泰迪熊——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汪鸣送的，后来被哈泊啃烂了耳朵，他偷偷缝了三晚才补好。

汪鸣（哈泊）后退时撞翻了鞋架，某双旧运动鞋里滚出颗透明弹珠。叶星星盯着那枚在地面打转的珠子，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她蹲在操场边哭，哈泊叼着这颗弹珠蹭她手心，而汪鸣远远躲在树后，把自己的运动衫揉成了球。

"最后警告一次。"她抄起桌上的相框——去年跨年，三人在天台的合照里，汪鸣的手虚虚护在她肩头，哈泊嘴里叼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相框背面突然掉出张纸条，是她随手写的"汪鸣是笨蛋"，却被画成了戴领结的金毛犬。

楼道里传来邻居遛狗的铃铛声，哈泊（萨摩耶）忽然冲向门口，用脑袋顶开鞋柜最下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历年送的礼物：褪了色的情侣手链、缺了角的圣诞贺卡，还有个红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鉴定证书日期是分手后第三天。

"其实他......"汪鸣（哈泊）的声音突然沙哑，像卡了根狗毛，"每次你说'随便'，他都会在备忘录写满选项；你怕打雷，他就偷偷在阳台装了防闪电的铁丝网......"话音未落，叶星星的雨伞"当啷"落地，砸中了纸箱里露出一角的宠物保险单，受益人栏写着她的名字，投保日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

雷声渐远，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叶星星望着汪鸣（哈泊）耳后那撮翘起的头发——和哈泊每次闯祸时的炸毛弧度一模一样，忽然弯腰捡起弹珠，塞进他掌心："如果今晚十二点前......"她盯着他眼底跳动的雷光，"你能用哈泊的方式告诉我三件我没告诉过汪鸣的事，我就......"

萨摩耶突然叼来她的拖鞋，鞋跟处有道新补的胶——分明是今早她急着出门时踩断的，现在却被用卡通贴纸贴成了金毛的形状。远处传来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某个灵魂在雨幕里摇着尾巴，把没说出口的"我相信"，偷偷揉进了掌心跳动的、带着狗毛温度的闪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