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咣当"撞上的刹那，哈泊（汪鸣的身体）突然蜷起身子，像只被踢到的幼犬般发抖。叶星星蹲下来，指尖抚过他耳后那块月牙形秃毛——那是她无数次烦躁时无意识抓出来的，此刻却在他颤抖的皮肤下泛着淡红。
"别怕，他再也没法用人类的语言伤害你了。"她从抽屉里翻出哈泊最爱的毛绒玩具，塞进他怀里，"从今天起，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汪鸣。"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那具真正的汪鸣（哈泊的身体）的怒吼，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他被拴在楼下的梧桐树上，正对着三楼阳台狂吠。
哈泊（汪鸣）忽然发出呜咽，声音卡在人类的喉咙里格外沙哑。他抬起手，用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歪扭的痕迹：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小金毛冲进宠物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在他湿漉漉的眼里碎成星子。叶星星看懂了那道痕迹，那是他永远记得的、她第一次喊出"哈泊"时的口型。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叶星星扒着窗台往下看，只见汪鸣（哈泊）正用爪子拍碎她送的情侣杯，碎片在夕阳下闪着锋利的光。而哈泊（汪鸣）则猛地扑向玻璃，用人类的身体做出狗狗护主的姿势——尽管他明明害怕高处，却还是把她挡在身后。
"你知道吗？"她忽然轻笑，抓起桌上的剪刀剪下汪鸣的旧领带，"他以前总说养狗麻烦，可你看——"储物柜里掉出十几袋未拆封的狗零食，每袋上都贴着便利贴："星星加班，给哈泊奖励"。最底层压着本病历本，诊断日期是他们分手当天："犬主因焦虑导致暂时性失语，建议多与宠物互动。"
夜幕降临时，哈泊（汪鸣）忽然指着墙上的全家福呜咽。照片里的三人笑得灿烂，汪鸣的手搭在她肩上，哈泊嘴里叼着半朵雏菊。叶星星伸手触碰照片，指尖掠过汪鸣的脸时，哈泊（汪鸣）突然用人类的手臂环住她——这个拥抱带着狗狗特有的温度，混着洗衣液和护毛素的清香，像极了无数个加班晚归的夜，那只蹲在玄关的金毛给她的无声安慰。
楼下的吠声渐弱，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叶星星打开阳台灯，看见哈泊（汪鸣）的影子在光晕里摇尾巴——他正用人类的手指，笨拙地把她的拖鞋摆成爱心形状。手机适时弹出条新闻："罕见雷暴结束，专家称跨物种脑波共振现象或成永久......"她望着怀里的人，忽然抓起牵引绳系在他手腕上："既然换不回来......"她盯着他眼底跳动的星光，"那就当我的专属导盲犬吧，永远不准松开我的手。"
远处传来宠物店的打烊铃声，某个被抛弃的灵魂正隔着铁丝网，望着三楼阳台上交叠的人影。而在温暖的室内，人类和狗狗的影子正慢慢融成一团，在月光里织出比闪电更璀璨的、永不分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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