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也不轻松

清晨的阳光把草坪染成金绿色，叶星星蹲在花坛边，用指尖拨弄哈泊（汪鸣）耳尖的绒毛："所以他现在是在抱怨当狗太辛苦？"话音未落，真正的汪鸣（哈泊的身体）突然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嘴里叼着半根啃剩的玉米，尾巴上还沾着苍耳。

"汪！汪汪汪！"他气呼呼地甩着尾巴，狗眼里倒映着晨光和叶星星憋笑的脸。哈泊（汪鸣）蹲在旁边翻译，人类的眉毛拧成滑稽的结："他说昨天被泰迪抢了鸡胸肉，还被小区的流浪猫挠了鼻子——"话没说完，汪鸣（哈泊）突然跳起来，用爪子拍向他的膝盖，喉咙里滚出委屈的呜咽。

叶星星终于笑出声，从帆布包里掏出袋狗饼干："给，你的专属翻译费。"哈泊（汪鸣）接过时，指尖蹭过她手腕内侧的痣——那是他当狗时每天都会用鼻尖轻触的地方。远处传来遛狗的铃铛声，汪鸣（哈泊）突然竖起耳朵，冲着路过的萨摩耶狂吠，却在对方靠近时慌忙躲到叶星星身后。

"他说......"哈泊（汪鸣）无奈地叹气，"那只萨摩耶是母的，他怕你误会。"叶星星挑眉，看着汪鸣（哈泊）把脸埋进她膝盖的怂样，忽然想起以前汪鸣总说"狗太麻烦"，现在却把"星星会不会担心我"写满了整条狗尾巴。

草坪尽头的长椅上，几个老人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哈泊（汪鸣）忽然站起身，用人类的手替叶星星拂去肩头的花瓣："其实他......当狗后才发现，你每天回家路上会经过三个红绿灯，第四个路口有卖烤肠的小摊，你总会买两根，一根给我，一根喂流浪猫。"

叶星星的睫毛猛地颤动。她想起昨夜加班回家，看见哈泊（汪鸣）蹲在玄关，面前摆着整整齐齐的拖鞋——那是用人类的身体笨拙模仿狗狗迎接主人的方式。汪鸣（哈泊）突然叼来她的帆布包，拉链上挂着枚新钥匙扣，是只戴着领结的金毛犬，底下刻着 tiny 的"HP&YX"。

"该回家了。"她揉揉汪鸣（哈泊）的脑袋，后者立刻摇着尾巴转圈，却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哈泊（汪鸣）弯腰收拾时，口袋里掉出张便利店收据，日期是今早五点十七分："买狗饼干、创可贴（给星星修花坛时划破的手）、草莓牛奶（星星喜欢）"。

三人（两狗？）沿着小路往回走，晨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叶星星听着哈泊（汪鸣）用人类的语言絮絮叨叨，汪鸣（哈泊）用狗吠偶尔插几句嘴，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意外地温暖。路过烤肠摊时，她照例买了两根，这次却把其中一根塞进哈泊（汪鸣）手里："给，你的。"

他愣住的瞬间，汪鸣（哈泊）已经叼着烤肠跑远，尾巴卷成得意的问号。叶星星看着哈泊（汪鸣）耳尖泛起的红晕，忽然伸手牵住他的指尖："其实当狗当人都没关系......"她盯着他眼底跳动的晨光，"只要这里——"她轻轻叩了叩他的心口，"住着那个会给我留烤肠、会用爪子摆拖鞋的笨蛋就好。"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汪鸣（哈泊）的吠叫混着哈泊（汪鸣）的轻笑，在晨雾里散成金色的光斑。某个关于灵魂互换的秘密，此刻正随着狗毛上的露水一起，在初升的太阳里蒸发成最温柔的、说不出口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