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莲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儿童服装店里。
"这件怎么样？"她拎起一件绣着小鸭子的连衣裙，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现在的孩子都穿这么花哨的东西吗？"
苏霖菲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异色瞳闪闪发亮："好可爱！但芙莉莲姐姐，其实我可以穿那件800年前的礼服的，只要再改小一点..."
"不行。"芙莉莲断然拒绝，"那是我收藏的古董，昨天差点被你用果汁弄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悄悄用魔法记下了苏霖菲喜欢的款式。
服装店老板娘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奇特的组合——银发的精灵女子和异色瞳的人类少女。"您女儿真漂亮，"她友善地笑道，"特别是那双眼睛，像宝石一样。"
"她不是我女儿。"芙莉莲下意识反驳，却没注意到苏霖菲听到这句话时微微黯淡的眼神。
"是妹妹！"苏霖菲立刻调整表情，抱住芙莉莲的手臂，"对吧，姐姐？"
芙莉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随便你怎么叫。"
最终她们买下了三套适合日常活动的便装，以及——在苏霖菲的软磨硬泡下——一套有着星星图案的睡衣。走出服装店时，芙莉莲的钱包明显瘪了不少。
"接下来去哪？"苏霖菲兴奋地问，已经换上了新买的蓝色连衣裙，转着圈让裙摆飞扬起来。
"图书馆。"芙莉莲说，"我需要查些关于跨世界魔法的资料。"
"诶~又是图书馆。"苏霖菲撅起嘴，"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芙莉莲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苏霖菲，如果你想找到回其他姐姐身边的方法，我们就必须弄清楚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以及那些信物的工作原理。"
苏霖菲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口袋里的涂山发簪："...我知道。只是..."她的声音变小了，"我有点害怕如果真的找到了方法，就要和芙莉莲姐姐分开了..."
芙莉莲愣住了。一千年来，很少有人会为与她分离而感到难过。她笨拙地拍了拍苏霖菲的脑袋："...临时监护契约可以随时续签。"
苏霖菲立刻抬起头，眼中的光彩让芙莉莲不由得别过脸去。
图书馆的古老木门在他们面前吱呀作响。这座城市的中央图书馆是芙莉莲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收藏着从古至今的大量魔法典籍。
"记住，保持安静。"芙莉莲压低声音警告，"不许跑跳，不许大声说话，不许——苏霖菲？"
少女已经溜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前，好奇地抽出一本《基础元素魔法》。芙莉莲正想阻止，却看到苏霖菲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异色瞳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算了，随你吧。"芙莉莲摇摇头，走向禁书区的方向。她需要查阅那些关于空间魔法和世界理论的古老文献。
三小时后，当芙莉莲从一堆古籍中抬起头时，发现苏霖菲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她心头一紧——弄丢被监护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循着微弱的魔力波动，芙莉莲在图书馆后院的练习场找到了苏霖菲。少女正对着一个训练用的人偶，全神贯注地比划着什么。芙莉莲刚要出声，却看到苏霖菲掌心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
"水之元素，听我召唤..."苏霖菲小声念着，那道蓝光颤颤巍巍地形成了一小滴水珠，然后"啪"地掉在地上。
芙莉莲睁大了眼睛。根据昨天的检测，苏霖菲的魔力值应该为零才对。而且她从未教过少女任何咒语。
"再来一次！"苏霖菲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这次水珠稍微大了一些，悬浮的时间也更长了。
"你在干什么？"芙莉莲终于出声。
苏霖菲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摔倒："芙、芙莉莲姐姐！我...我只是..."
"那本《基础元素魔法》？"芙莉莲挑眉，"你识字？"
"嗯！红红姐教过我涂山的文字，光莹姐教我认过叶罗丽仙境的字，这里的文字和斗罗大陆的有点像..."苏霖菲突然捂住嘴，"啊，我是不是不该擅自学魔法？"
芙莉莲走近她，伸手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魔力残留："奇怪...你明明没有魔力回路，却能引导元素力量..."
"可能是因为这个？"苏霖菲从领口拉出一条细链，上面挂着光之印记的碎片，"光莹姐说过，光能转化一切能量。我试着用它来引导空气中的水元素..."
芙莉莲接过水晶碎片，发现它确实在散发着柔和的能量波动。更令她惊讶的是，苏霖菲对魔法理论的理解远超普通初学者。
"你其他姐姐教过你魔法？"
"嗯！红红姐教我狐火，小舞姐教我魂力控制，银尘姐教我星辰感应..."苏霖菲突然停下，困惑地皱起眉，"但...我好像都用不出来，只有看过的魔法能模仿一点点..."
芙莉莲若有所思。这解释了她为什么能使用基础元素魔法——不是靠自身魔力，而是通过信物引导外界能量并模仿看到的术式。这种学习能力相当罕见。
"回家。"芙莉莲突然说。
"诶？但我还想再试几次..."
"回家教你真正的魔法。"芙莉莲转身走向图书馆出口，"与其让你自己乱来弄出事故，不如系统教学。"
苏霖菲愣了一秒，然后欢天喜地地追上去："真的吗？芙莉莲姐姐要当我的老师？"
"临时指导。"芙莉莲纠正道，"而且前提是你先把今天买的衣服整理好。我看到你把新睡衣扔在床上了。"
"遵命！"苏霖菲敬了个滑稽的礼，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芙莉莲看着少女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点。她摸了摸口袋里记满笔记的 parchment，上面不仅有关于跨世界魔法的研究，还有一页标题为《人类青少年教育注意事项》的清单。
也许，临时监护的时间会比她预计的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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