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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后,闲聊声渐渐弥漫开来,气氛染上几分轻松的味道。
导演一博啊,这是你头回担男主,压力应该不小吧?
王一博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掌心顺着桌布一抹,看似随意地擦去了一点水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王一博害怕拖大家后腿,提前把剧本读了七遍,人物小传也写了两万字。
导演两万字?
导演挑了挑眉,语气里掺杂了几分惊讶与怀疑。
导演打印出来给我,我明天开机仪式上当着全组念,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诚意。
满桌顿时哄笑起来,原本略显拘谨的氛围被冲淡了些。王一博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耳尖却悄无声息地泛起了一抹红意。
郑舒温用公筷夹起一块桂花糖藕,动作轻柔地将它搁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她静静听着众人的对话,没有插话,目光偶尔扫过王一博的侧脸。片刻后,有人忽然开口:
路人甲写小传的时候,有没有哪场戏,是你最没把握的?
王一博怔了一下,随即抬起眼看向那人。锅里的松茸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泡泡,蒸汽升腾而起,将头顶的灯光晕染成一片潮湿的暖黄。他低声回应,语调平稳却不掩犹豫:
王一博有。
王一博第23场,醉酒。我没醉过,怕演不出那种……‘塌下来的克制’。
话音刚落,对方的语气便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
路人甲既然没把握,还接这部戏做什么?
王一博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而周围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个个都未曾作声。这时,郑舒温听不下去了,秀眉微皱,放下筷子,看向王一博,语气轻松得像在开玩笑,实则掷地有声:
郑舒温suwen那今晚回去,开一瓶红酒,我陪你试一场。醉不倒算我的。
制片人没听清,探头凑过来:
制片人什么算你的?
郑舒温用指腹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沿,目光始终落在王一博的脸上,语气淡然:
郑舒温suwen算我教学不力,开机第一天请他喝奶茶赔罪。
满桌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唯独王一博没笑。他低头咬了一口糖藕,甜中藏着一丝微涩,仿佛那句“我陪你”悄然溜进了舌尖,又被他小心翼翼地含住,没有咽下去。
导演那可说好了,郑老师要教好咱们一博。
郑舒温suwen好,我教。
饭局散时,夜已深。北京初秋的夜风掠过檐角,卷起几片银杏,像提前落下的道具。王一博走在郑舒温半步之后,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前端轻轻交叠。
郑舒温站在电梯前,风衣腰带系得一丝不苟,像随时可踏进风雪。
郑舒温suwen你的门禁卡在我这里。
她背对着他,声音冷冽。
少年一摸口袋,空的。
她把自己的卡递过来,两指夹住边缘,金属面在灯下反出寒光,全程无接触:
郑舒温suwen六点妆造。
电梯门合拢,她面朝镜面,目光透过反光与他相遇,突然又想起韩庚拜托自己照顾他也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又道:
郑舒温suwen台词,背熟。
郑舒温suwen尽力就好,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