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头柜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我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个白色药瓶，指节都有点发白。标签被人撕得干干净净，连个字母都没留下。
"系统？"我在脑子里喊了一声，"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系统：警告！检测到原主医疗信息异常，建议立即停止调查。】
我冷笑一声："现在才来提醒？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药瓶在掌心里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我拔开瓶盖，倒出一颗药片放在掌心。纯白色，表面光滑，闻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这东西，让原主吃了这么多年？
我开始翻找卧室里的抽屉。最上面的抽屉里是些日常用品，钢笔、便签纸、钥匙。第二个抽屉里放着一个黑色笔记本，封皮已经有点泛黄。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爬满了纸页。
"4月5日，服药后心跳加快，持续两小时......6月12日，体温升高至38.5℃......7月3日，幻听......"
我翻动着笔记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记录像是某种实验报告，而且时间跨度长达三年。相册就夹在笔记本中间，全家福的照片上，林辰穿着那件银灰色睡衣，笑容灿烂。可现在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明显比照片上要瘦。
"叮——"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差点把药瓶扔出去。是林墨发来的消息："二哥，三明治还热着呢，要不要给你送上去？"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什么也没回。
继续翻找。床头柜第三个抽屉卡住了，我用力拉开，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处方单。没有医院的抬头，也没有医生的签名，只有几个潦草的字迹写着药品名称和剂量。
我正准备仔细看看，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脚步声很轻，但能听出来是往书房方向去了。我悄悄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往外看。
是林墨。
他穿着那件花里胡哨的休闲服，手里抱着一摞剧本，径直走进了书房。门关上的瞬间，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一条缝。我屏住呼吸，从缝隙往里看。林墨正在书架间翻找什么，修长的手指快速掠过一本本书脊。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二哥，"他没回头，声音却带着笑，"你在偷看我吗？"
我靠，这人怎么回事？耳朵后面长眼睛了？
"我是来找点东西。"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上次画展的邀请函好像在这儿。"
林墨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神经药理学》。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么巧？我也在找这本书。"
我走近几步，注意到书页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就在我想伸手去拿的时候，林墨突然把书合上了。
"二哥最近好奇怪呢。"他歪着头，目光在我脸上游移，"以前你都不会这么早起的。"
"可能是睡好了。"我努力保持平静，"三哥你不是要去剧组吗？"
"改期了。"林墨往前凑了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想陪陪你。"
我往后退了半步："不用了，我自己待会儿就行。"
"真的吗？"林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我的后背抵到了书架上，凉意顺着脊梁往上爬。林墨的手扶在书架上，把我困在方寸之间。他低头看着我，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变得...更有意思了。"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干。正要开口，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响动。是卧室的方向。
"那是..."我下意识抬头。
林墨趁机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别分心啊，二哥。"
我拍开他的手："让开，我有事。"
推开他冲出书房时，余光瞥见那本《神经药理学》滑落在地上，书页间飘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顾不上捡，直接跑上二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我推开门，阳光依旧明亮，床上的被子微微凌乱。一切都和早上离开时差不多，除了...
梳妆台上，那个白色药瓶不见了。
我冲过去翻找，床头柜、衣柜、抽屉全都空空如也。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刚才林墨会不会...
"叮——"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林溪发来的消息："二哥，大哥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中午十二点。林执平时这个点都在医院，怎么会突然回来？
刚想回复，又一条短信进来："小心他说的话。"
我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走下楼。餐厅里，林执已经坐在主位上，西装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手术刀。
林墨坐在对面，笑容灿烂地给每个人盛汤。
"坐。"林执说。
我拉出椅子坐下，发现林溪的位置是空的。
"小溪呢？"我问。
"她说要复习功课，晚点再吃。"林墨把一碗汤推到我面前，"来，二哥喝点汤暖暖。"
我盯着汤碗，想起刚才消失的药瓶。林执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我手上："你的手在抖。"
"有吗？"我赶紧把手藏到桌子底下。
林墨突然笑出声："二哥今天是太紧张了吗？"
"不是。"我说，"我只是...有点累。"
"那就多吃点。"林墨又给我夹了块鱼，"你最近都瘦了。"
我看着盘子里的鱼，突然觉得恶心。正要说什么，林执开口了："程野，来书房一趟。"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我站起身，发现林墨的笑容更深了，而林执握筷子的手指关节发白。
厨房里，林溪正在洗碗。我路过时，她偷偷朝我比划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书房的门关着，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林执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摊着一份文件。我走近一看，是病历。
"你吃这些药多久了？"他问。
我扫了一眼病历上的字："从小就这样。"
"谁让你吃的？"
"大哥你觉得呢？"我冷笑，"还能是谁？"
黑化值开始飙升，系统不断发出警告。林执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我。
"到底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们谁把我当过弟弟？"我终于爆发，"控制我、监视我，连吃什么都得按照你们的来！"
话音刚落，一声脆响。
林执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血滴落在地毯上，像一朵暗红的花。
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林执的眼神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冰冷取代。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短信。
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是林溪发来的。
"快逃，他们知道你不是他了。"
我盯着短信，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林执的血还在地毯上蔓延，像一条暗红色的蛇。
"别动。"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盒，里面是几支透明注射器。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玩意儿和笔记本里的记录完全对不上。
林墨从门外踱步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本《神经药理学》。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审视的目光。"二哥果然不一样了。"他说着，把书放在桌上。我瞥见书页间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我昏迷时的样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林墨轻轻摇头："是你先变的。以前的林辰，不会质疑任何事。"
林执打开金属盒，取出一支注射器："现在必须把你调回出厂设置。"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书柜。那些医学书籍突然显得格外可怖。林墨慢慢靠近，手指抚上我的脖颈："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别碰他。"林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握着一把猎枪，指节发白。林墨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小妹，你这是要弑兄吗？"
"让开。"林溪的声音在颤抖，但枪口稳得很。
林执突然扑向我，针头直刺向脖颈。我猛地侧身，针尖擦过脸颊，在墙上扎出一道痕。林墨趁机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砰！"
枪声震耳欲聋。林墨的手松开了，血滴在他的休闲服上晕开。我夺门而出，身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楼下传来警笛声。我纵身跃出窗外，风声中听见林墨轻笑："游戏才刚开始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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