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亚空间恶魔突破封印、降临现实时，会在亚空间与现实之间撕开一道裂缝；极驰的力量能够捕捉这些裂缝，并借之穿越进入亚空间。

“啊，极驰还有这功能？”

维尔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人已经借着极驰之力感应起空间裂缝，四处搜寻起来。他向来是行动派，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博格慢悠悠地跟在一旁，边走边说道：“当然，极驰的用法远不止加速怎么简单，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其余能力，日后我会慢慢帮你开发；现在的，已经足够你用了。”

“既然已有穿越亚空间的方法，那么我们何不主动出击，杀入亚空间，歼灭那些恶魔？”

“没那么简单。亚空间并非像现实世界一样完整，而是由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空间组成，被不同的亚空间恶魔所占据。

单个恶魔撕开的裂缝，只能通向它的领地。”

“找到了！”

维尔他们一路搜寻，终于在一家采矿场锁定了目标，只见矿场中央凭空裂开一道漆黑缝隙，边缘泛着诡异紫光，在空气中微微扭曲。。

博格上去稍微观察了一下黑洞“没错了，这就是Morbus穿越时留下的空间裂痕，穿过它我们就能抵达亚空间了。”

博格抬手指向裂缝，转身对维尔喊道：“你把手放上去试试！”

维尔伸手去触碰裂缝表面，只听“嗡”的一声，一股强大吸力骤然爆发，如同饥渴的野兽张开巨口。他身体猛地一僵，体内能量被疯狂抽取；裂缝迅速扩张，眨眼间化作足以供人通行的巨大黑洞。

“别愣着了，快走！”博格不由分说抓住维尔手腕，迈步踏入。

下一秒，视野陷入无边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维尔茫然四顾，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甚至找不到一块可供站立的实地。他仿佛漂浮在绝对虚无之中：没有声音，没有重量，没有方向。

这里是“无”——多元之外、不同世界间的中转站，一个万物不存之地。若将水中的气泡比作一个世界，那么气泡之间的液体便是无限的时空壁垒，即无尽的虚空——也就是此处。

“看见那些光点了吗？那就是通往不同世界的入口。”

博格指向远处——维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些光点，也就是一个个巨大的、足以供一人穿过的、闪耀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小圆口，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亚空间恶魔从亚空间来到现实，需要闯过三重难关：突破亚空间封印、横渡无尽虚空海、最终撕裂空间降临现实。得幸于Morbus，我们不必再走这一趟了。

“让我看看。”博格飞到光点前，仔细端详，“我记得亚空间是在……找到了。”

他挑出一个绿色圆口。与其他圆口不同，它并非单一结构，而是由多层圆口叠加；在绿色光辉中，层层叠叠的小圈严丝合缝，唯有一处洞口敞开。

“走吧。”博格与维尔顺着那唯一的入口，踏入了亚空间。

维尔他们来到了亚空间，这个世界的天空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过的铅板，低垂到几乎擦着火山顶端。云层不是常见的绵软形态，而是一道道凝固的伤疤，边缘处泛着腐败的铜绿，仿佛天空本身正在缓慢溃烂。没有太阳，光源来自云层深处偶尔闪动的青白色电弧，它们像濒死的神经末梢在抽搐，每一次闪烁都将这个世界的轮廓短暂地勾勒出来——嶙峋、扭曲、充满病态的锋利感。

他们正身处于一座火山上，这座火山不是由常见的玄武岩或黑曜石构成，它的山体是由某种介于骨骼与金属之间的物质组成，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都在呼吸，随着呼吸时喷出的细碎火星，那是毒液被高温汽化后的结晶。岩浆——如果那还能称为岩浆的话——是浓稠到近乎胶质的荧光绿，它从火山口溢出时就像某种巨型软体动物的触手，每蠕动一寸就会在岩壁上留下蜿蜒的蚀痕。毒液流过的地方会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伴随这种声响的是不断升腾的酸雾。

“真是个疯狂而扭曲的世界！我们赶紧救出娜塔莎医生，离开这里吧。我感觉多待一秒，都要被被污染了。”

维尔用手捂住口鼻说道。

“先找到Morbus再说吧”。

博格上前故意大声的朝着四周喊道：“不是让我们过来吗，现在我们来了，怎么你反而躲起来不见人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们好久啊呵呵”很快周围传来一阵阴诡的声音

发出这鬼哭狼嚎般的是一只浑身由绿色粘液组成的怪物，那应该就是Morbus了

“Morbus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来了，娜塔莎医生呢”博格对他说道

“呵呵那个人类女人就在这附近的一个山洞里，你们打败我以后可以慢慢找，不过你们应该没有那个机会了哈哈”。

Morbus随口报出了娜塔莎的位置，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就像是笃定维尔他们今天必定会葬身于此一样

然而，更令维尔在意的，是它胸口那枚漆黑的大洞。自初见起，他便想问——那究竟是天生如此，还是……

“啊啊啊——闭嘴！”捕捉到维尔的目光，Morbus发出尖锐的怪叫，瞬间恼羞成怒，猛地扑来。胸口的洞，正是先前捉娜塔莎时，被她用火箭炮硬生生轰出的。为什么一名医生会随身携带火箭炮？作为医生而言，这武德也未免过于充沛。总之，对Morbus而言，这是奇耻大辱：堂堂亚空间恶魔，竟被区区人类所伤。

“怎么突然就暴走了……果然亚空间恶魔哪怕拥有人类的智商，照样也是怪物。”维尔低语，右手按在腰间，猛地拉动腰带。光芒炸裂，装甲瞬间覆盖全身。他侧身让过Morbus的扑击，左拳攥紧，如炮弹般轰出。拳锋划破空气，卷起尖锐的音爆。

然而，Morbus不闪不避，反而主动迎向那记重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不对——”维尔心头一凛，却已来不及收势。拳头毫无阻碍地洞穿了Morbus的胸膛。自接触之处，幽绿的毒液如瘟疫般沿着维尔的臂膀疯狂蔓延。

“啊——！”剧痛撕裂神经，维尔跪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Morbus俯视着他，笑声低沉而愉悦：“我的身体皆由致疫毒液凝成，只要触碰就会感染。”

下一瞬——画面定格。Morbus踩着维尔，仰天狂笑。周遭景象如镜面轰然碎裂。

维尔猛地睁眼，冷汗浸透背脊，大口喘息。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模拟出来的未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