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共振(三年后·横滨港)
银戒在Double Black中浮沉,「浮力」二字被红酒浸成深紫,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中原中也的指尖抚过杯沿的金粉樱花,那些修复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如三年前太宰治用绷带缠住他流血的掌心时,指尖传递的温度。
23:07。
怀表的齿轮咬合一瞬,中也的重力场如蛛网般铺开。蓝宝石从掌心升起,在六米高空缓缓旋转,月光穿过宝石的裂痕,在地面投下蝴蝶形状的光斑。这是他坚持了三年的仪式,如同某种与逝者的默契对话。
「中原先生!市区坐标B7出现异常重力场!」通讯器的电流声刺破寂静,部下的声音带着颤音,「重力逆向成斥力,芥川先生的黑兽被弹到三十层楼顶——」
酒杯碎成齑粉的瞬间,中也已跃起在半空。异能在靴底炸开黑色漩涡,他掠过港口灯塔时,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几缕,眉骨处新添的伤疤穿过旧伤,像道横跨星辰的银河。
市中心的金色漩涡正在吞噬建筑,钢筋混凝土在逆重力中碎成齑粉,如樱花般飘落。中也在漩涡边缘刹住脚步,看见漂浮的绷带上印着泛黄的页码——那是「书」的残页,其中某一页用鲜血写着:
「太宰治=Gravity's Antimatter」
银戒突然灼烫如烙铁。中也盯着漩涡中心的光斑,看见无数绷带组成巨大的蝴蝶结,而蝴蝶结的缝隙里,露出一截苍白的指尖。
「中也的重力场还是这么灼热呢。」
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时空而来,混着电流的杂音,却比记忆中更清晰。中也的心脏猛地撞向肋骨,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吼声,像头困兽:
「太宰治——你他妈躲在哪个阴沟里!」
光斑骤然扩大,无数金色蝴蝶振翅飞出,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映着中也的倒影。蝴蝶停在他的橘发上、睫毛上、颤抖的手背上,化作三年前实验舱里飘散的粒子。
第二章 记忆切片(漩涡内部·意识空间)
纯白空间的地板上,倒映着中也持枪的身影。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意识到这是十五岁的视角——那时他刚加入Mafia,掌心还没有开枪磨出的茧。
「初次见面,重力使先生~」
少年太宰蹲在他面前,绷带比记忆中更白,眼尾还没有成年后的红痣。他哼着跑调的童谣,用绷带仔细缠住中也掌心的伤口,指尖不小心蹭到血迹,却兴奋地笑起来:「呀,中也的血是温热的呢!」
中也猛地抽回手,异能在指尖凝聚成黑色漩涡。但当他看见少年太宰颈间晃动的银链时,心脏骤然停跳——那上面挂着的,是完整的蓝宝石,没有裂痕,没有金粉,像个完美的谎言。
「这是‘书’的牢笼,也是我的牢笼哦。」少年太宰仰头看他,瞳孔里流转着成年人才有的沧桑,「每片记忆都是带刺的樱花,中也要帮我摘下来吗?」
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无数碎片如暴雨般砸来:
- 龙头战争中,太宰被钢筋贯穿腹部,却笑着对他比耶,血滴在他手背上绽开红梅
- 实验室里,太宰的绷带系成蝴蝶结,在蓝光中碎成星尘
- 酒吧里,停摆的挂钟指针指向23:07,两杯Double Black泛起涟漪
中也抓住一片碎片,立刻听见自己愤怒的吼声:「太宰治!你敢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画面里的自己红着眼睛,手里攥着染血的绷带,而太宰躺在手术台上,腕间的旧疤渗出金光。
「每次触碰,就会失去一段记忆哦。」成年太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中也抬头,看见另一个太宰倒挂在纯白天花板上,绷带如瀑布般垂下,末端系着他熟悉的银戒,「不过没关系...中也的记忆,我早就刻在骨头里了。」
第三章 重力悖论(意识空间·核心区域)
成年太宰的绷带在地面铺成巨大的六芒星,每一道绷带都缠着樱花标本。中也数到第七圈时,发现所有标本的凋谢时间都是23:07——正是太宰消失的时刻。
「重力的反义词是什么?」太宰晃着空酒瓶,酒液在逆重力中悬停成球体,「是‘人间失格’吗?不...是中也看着我时,眼里的光。」
中也的异能逆向运转,黑色漩涡变为金色光晕。他看见自己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每根白发都对应着一段记忆的消逝:
- 初遇时太宰踩坏他的帽子,却在第二天送了顶新的
- 叛逃前夜,太宰在他咖啡里加了方糖,说「矮子需要甜味中和暴躁」
- 实验舱爆炸前,太宰口型说的不是「再见」,而是「谢谢」
「够了!」太宰扑过来按住他的手,绷带缠上中也手腕时,两人同时看见对方眼底的金光——那是「书」的低语在共振:
「Soul for Soul, Piece for Piece」
中也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三年前太宰赴死时的释然。他反手扣住太宰的后颈,将对方按在绷带组成的六芒星中央,异能如潮水般漫过两人交叠的手腕:
「这次...换我来做你的重力场。」
太宰的瞳孔碎成星子。中也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识:十五岁樱花树下的怒吼、龙头战争废墟中的背靠背、实验室里最后的触碰。当「你早就...是我的重力场了」这句话响起时,太宰看见自己腕间的旧疤正在愈合,而中也的白发根根飘落,化作金色蝴蝶。
终章 双黑共振(现实世界·港口)
金色漩涡崩塌的瞬间,中也跪在瓦砾堆里,掌心的银戒滚烫如心脏。他望着远处走来的黑衣男子,那人的绷带在海风里扬起,像从未断过的羁绊。
「呀,中也的白发很适合你呢。」太宰晃着酒瓶,瓶身上贴着标签:「Double Black,中也专属甜味版」,「不过——」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中也的,「你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中也的头痛得要裂开。樱花形状的光粒在眉心炸开,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 太宰在许愿签背面写血字时颤抖的指尖
- 实验舱里蝴蝶形状的粒子停在他眼角
- 戒指内侧的「你的重力,是我唯一的浮力」
当记忆拼完整的瞬间,中也的拳头已经抵上太宰咽喉,却在触到那熟悉的绷带时,指尖轻轻蜷起——那里有他七年前咬出的齿痕。
「混蛋...」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手指抓住对方风衣下摆,布料上还残留着实验室的硝烟味,「如果再消失...」
「就吻我?」太宰歪头笑,眼尾红得像滴了血。他抬手将银戒戴回中也无名指,戒指内侧的纹路与中也掌纹完美重合,「这次换我来追你,直到你记起——」
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却混着樱花的甜香。中也忽然看见港口的樱花树全开了,每片花瓣上都印着许愿签的字迹:
「愿重力与虚无,在时间的裂缝里,永远共振。」
太宰的绷带缠上中也手腕,两人的异能在接触的瞬间迸发金光。远处的酒吧挂钟突然响起,指针跳过三年的时光,停在23:07——但这次,秒针开始正常转动,带着新生的希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