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坠循环
横滨的雨腥气混着硝烟钻进鼻腔时,中原中也的指尖先于意识扣紧了太宰治的手腕。巷战的子弹擦着耳际飞过,他听见自己喘着粗气的质问:「这次又要往哪儿逃?」
太宰治标志性的绷带在风中扬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僵硬:「啊啦,中也君终于愿意配合我演双簧了?」他的拇指蹭过中也手背上的绷带——那里藏着三天前与「组合」交手时留下的擦伤。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中也瞳孔骤缩。三天前的伤口本应在昨夜的循环重启后消失。
爆炸声从港口方向传来时,太宰突然挣开他的手,往废墟深处跑去。中也骂了句「混蛋」,碎石块托着他腾空而起,却在看见巷尾景象的瞬间浑身血液凝固——
橘发少年跪在瓦砾堆中,怀里的绷带男人胸口插着半块钢筋,苍白的脸正对着他的方向,唇角还凝着未说完的笑。那双鸢色瞳孔里倒映着冲天火光,却在中也落地的刹那化作灰雾,碎成无数光点渗入他的袖口。
「太宰——!」
中也的嘶吼被的飓风卷入。当他浑身浴血地站在废墟中央时,怀里只抱着一团逐渐透明的绷带,指缝间还残留着对方惯用的苦杏仁味香水。远处传来警笛声,怀表指针突然倒转,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前,他看见自己手背上的擦伤正在消失。
第三章:第三百次记录
潮湿的地下室里,第299次循环的记录在羊皮纸上晕开墨痕。
「太宰的死亡时间逐渐提前,从龙头战争结束前1小时,缩短至作战会议开始前。」
「他每次死亡时都在微笑,左手始终攥着外套第三颗纽扣——但那枚纽扣在原作时间线里是被我扯掉的。」
「第17次尝试用污浊保护他时,他用绷带缠住我的手腕说:『中也君的重力,要留给更重要的东西啊。』」
钢笔尖刺破纸张的瞬间,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开。中也抬头,看见第300次循环的太宰治正倚在门框上,绷带松松垮在脖颈,露出锁骨处新增的疤痕——那是他昨夜失控时留下的。
「呀咧呀咧,中也君又在写什么悲情小说?」太宰晃了晃手里的波本酒瓶,「今晚的庆功宴,可要好好陪我喝酒哦。」
中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他伸手去抓太宰的手腕,却被对方灵活地侧身避开,酒瓶塞进他怀里时,一张纸条滑进袖口。
展开纸条的瞬间,中也瞳孔剧震。
「如果循环超过三百次,就去侦探社找敦君——他的月下兽能看见时间的纹路。」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极了太宰每次死亡时唇角的血迹。
第四章:破局者
武装侦探社的阁楼里,敦被中也突然的闯入惊得差点打翻茶杯。橘发少年浑身湿透,红围巾滴着水,眼底是敦从未见过的血丝:「太宰……他留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敦愣了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掀开的刹那,中也屏住了呼吸——里面是十二块破碎的怀表零件,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日期,最新的那块停在「龙头战争第三天」。
「太宰先生说,如果有戴红围巾的笨蛋来问起,就把这个拼起来。」敦递过放大镜,声音突然放轻,「他还说……这是给搭档的拼图。」
零件合拢的瞬间,阁楼的玻璃突然映出数百个重叠的影像:不同循环里的中也在港口奔跑,太宰在爆炸中转身,每一次死亡时他的手指都在比划出「三」的手势。
「是第三仓库!」中也抓起围巾冲向雨幕,怀中的太宰留下的怀表零件正在发烫。当他用重力异能轰开仓库铁门时,看见墙面上用鲜血画着巨大的阵法,中心躺着的太宰治睁开眼睛,绷带下渗出的血珠正逆着重力向上漂浮。
「恭喜你,中也君。」太宰咳出黑血,却笑得格外轻松,「用了九百九十九次循环,终于看懂我的提示了吗?」
中也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攥着的不是纽扣,而是半枚「人间失格」的异能结晶——那是太宰用自己的异能核心制成的钥匙。
「阵法需要双黑的血液启动,」太宰拽住中也的手腕,将匕首刺入两人交叠的掌心,「而你必须在我死亡的瞬间,用污浊轰碎这个结晶。」
「这样做你会死——」
「啊,但只有这样,真正的时间线里,你才不会为了救我而失控暴走。」太宰的血顺着匕首滴在阵法上,红光骤然亮起,「我的灵魂会被困在循环里,但现实中的你……要代替我活下去啊,中也君。」
暴雨冲刷着仓库的屋顶,中也看着太宰的瞳孔逐渐蒙上灰雾。这一次,他没有用异能阻止鲜血流失,而是握紧对方的手,让污浊的红焰从脚底腾起:「下次再敢擅自安排死亡剧本,我就把你埋进横滨湾底。」
太宰的笑声混着雨声碎在风里:「约好了哦……搭档。」
当红焰与黑雾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相撞时,怀表的指针终于向前跳动。中原中也跪在废墟中,掌心躺着半枚晶莹的结晶,远处传来熟悉的汽笛声——那是现实时间线里,龙头战争结束的信号。
他摸向口袋,那里躺着从循环里带出的唯一物品:太宰治的绷带。指尖触到内侧的潦草字迹,忽然红了眼眶。
「每一次死亡时,我看向你的方向,都是在说——谢谢。」
终章:雾散之时
三年后,横滨港的樱花落在某位戴红围巾的青年肩头。他望着海面出神,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叹息:「中也君果然在这里偷喝闷酒,身为干部可不能这么怠惰啊。」
转身的瞬间,风衣带起的气流卷落太宰治额前的绷带。青年看见对方耳后新添的伤疤——那是现实时间线里,他们共同对抗「魔人」时留下的印记。
「这次……没有循环了吧?」中也别开脸,却任由对方拿走自己手中的酒杯。
太宰咬碎杯中的冰块,鸢色瞳孔映着波光:「谁知道呢?说不定某个平行时空里,我还在重复着无聊的死亡游戏。」他忽然凑近,绷带蹭过中也发烫的耳垂,「不过现在……我更想陪我的搭档,把横滨的樱花看个遍。」
海风掀起两人的衣角,中也发现太宰的外套上缝着枚新的纽扣——正是他在某次循环中扯掉的那枚。远处的汽笛声里,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与记忆中无数次循环里的轰鸣重叠。
这一次,不必再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