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匆忙赶到医院,一眼便看见刘耀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快步跑过去,刚靠近就注意到对方通红的双眼,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但他想不通,明明刘耀文的法术那么强大,怎么会没能阻止这场意外?
贺峻霖怎么样了?
刘耀文像是听不见一样,他还在反复思索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动弹不得。那种失神的状态让贺峻霖慌了神,赶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喂,醒醒!”
刘耀文嗯,医生还在抢救。
贺峻霖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刘耀文我也不清楚……当时我的脚像被千斤重的铁链绑住,灵体也无法脱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撞上……
刘耀文自责的模样让贺峻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不要通知宋亚轩的家人?宋亚轩的父母在国外,而宋奶奶和爷爷又刚刚大吵一架,他不确定两人是否能相信这个消息。
犹豫片刻后,贺峻霖拨通了电话,但对方完全不信。直到第二次使用宋亚轩号码拨打时,宋奶奶才从咒骂转为恐惧,迅速收拾东西叫上老头子赶往医院。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绿光亮起。刘耀文第一个冲到门口,而贺峻霖也从忐忑中回过神,跟着跑了过去。
贺峻霖医生,怎么样了?
“非常抱歉,我们无能为力。”医生的一句话让贺峻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可能!明明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为什么会救不回来?
贺峻霖求您了,再试试看能不能救救他!
刘耀文救救他!求求您救救他!
医生连忙扶住两人,“你们先冷静一下,他的生命体征目前是稳定的,但我们有件事需要告知家属,你们是他的家人吗?”
贺峻霖我是!
“我们才是他的家人!我是他奶奶,这是他爷爷……”宋奶奶拉着宋爷爷赶到,刚好听到这句问话,连忙上前握住宋叔叔的手腕,满脸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答案。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混合着宋亚轩袖口残留的一丝血腥气,令人作呕。贺峻霖攥着皱巴巴的CT报告单,苍白的手指死死按在“视神经管骨折”的诊断上,仿佛能透过纸感受到那道贯穿视交叉的裂痕。
主治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核磁共振影像被投影到惨白的墙面——那条蜿蜒的黑色裂缝犹如劈开月亮的陨石。“就像光纤被剪断。”医生滑动平板调出显微图像,金属笔尖悬停在断裂处,“每秒30万次的神经脉冲,到这里变成了永恒的静默。”
门外忽然响起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宋奶奶僵在茶水间门口,瞳孔因闪烁的急救灯映照而不断颤动,就像两个月前那个跨次元舞台上的定制偶像,头颅被掀翻的一瞬间。刘耀文扶住她的肩膀,耳边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正将黄昏撕裂成一片片黑暗。
镜头缓缓推进,宋亚轩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呼吸平稳。贺峻霖小心翼翼地递给宋奶奶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宋爷爷低声安慰着老太太,尽管刚才的小插曲让他们心惊胆战,但他们坚信还有其他办法挽回局面,只是暂时不行。
趁着宋奶奶守在宋亚轩身边,刘耀文与贺峻霖悄悄退出病房,给远在国外的宋亚轩父母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