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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婵星胸口发紧。星辰？江程从未提过这个灵感来源。她继续翻阅，后面的内容大多是日常记录，直到最后一页：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我不想让江知道，尤其是现在他刚签了唱片合约。音乐是他的生命，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笔记在此中断。邓婵星猛地摘下VR头盔，这次成功了。她发现自己仍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心全是冷汗。程序显然出现了严重错误，把她送入了某个不该访问的场景。

"江程！"她喊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尖锐。

江程从录音间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吉他拨片："怎么了？设备出问题了？"

"这个VR场景是什么？"邓婵星尽量保持冷静，"我卡在一个...公寓里，有你的照片。"

江程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快步走过来检查设备："不可能...那个场景早就删除了。"

这句话证实了邓婵星的猜测——那个场景确实存在过，而且江程知道它。

"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她直接问道。

江程的手指停在键盘上，背对着她沉默了几秒："林小雨。你应该记得，大学音乐剧的女主角。"

邓婵星当然记得。林小雨是音乐系的才女，当年音乐剧的主演，毕业后成为职业钢琴师。但照片中的亲密程度...

"你们...交往过？"

江程终于转过身，表情复杂："五年前，我在北京的地下音乐圈认识她。那时我刚组乐队，她给了我很多音乐上的建议。"他停顿了一下，"我们确实...很亲近，但从未正式交往。"

"为什么从未告诉我？"

"因为没有必要。"江程叹了口气，"小雨三年前就去世了，白血病。最后几个月她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包括我。"

邓婵星胸口一阵刺痛。笔记本上那句话突然有了新的含义——"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她不知该为自己发现这个秘密而愧疚，还是该为江程从未提及而难过。

"那个VR场景..."

"是我们合作的一个项目。"江程解释道，"她想用VR技术帮助绝症病人'旅行'，但因为...情况变化，项目中断了。我以为所有文件都删除了。"

邓婵星想起照片中女子与自己相似的面容，一个不安的念头浮上心头："你第一次注意到我，是不是因为..."

"不。"江程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和她完全不一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联系..."他拿起吉他，轻轻拨动琴弦，"是你让我重新相信音乐可以治愈人心。"

这个回答暂时安抚了邓婵星，但当她独自整理设备时，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VR程序为什么会突然跳转到那个被"删除"的场景？除非...它从未真正被删除，而是被刻意保存下来。

晚上回到公寓，邓婵星辗转难眠。江程已经解释了林小雨的事，但她仍感到一丝不安。不是出于嫉妒，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如果江程能为一段未完成的感情保存VR场景多年，他对音乐梦想的牺牲又会留下怎样的心结？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江程发来的消息：「睡不着。在想VR程序的事。明天我会彻底检查所有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