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洛白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发不出来。药物的效力开始显现，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身体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着。祖刀在他掌心旋转得更快了，散发出的寒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开始吧。」父亲向老者示意。

老者拿起最细的银针，蘸取碟中的青色药液，然后对准洛白的手腕内侧。银针刺入的瞬间，洛白感到一阵剧痛，但他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冰冷的液体随着血管流动，逐渐蔓延至全身。洛白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他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中，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隐约中，他听到父亲在说：「白儿，忍住。刀魂与你融合时会带来痛苦，但这是成为真正刀者的必经之路。」

洛白感到祖刀在他手中慢慢消融，化作一股奇异的能量渗入皮肤。那感觉既痛苦又奇妙，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每一寸肌肤，又像是有岩浆在血管中流淌。

他想尖叫，想挣扎，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在痛苦的边缘，洛白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室内点着熏香，散发出安神的气息。

「醒了？」父亲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洛白转头看向父亲，感到一阵晕眩。他试着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处有一道细细的银色痕迹，像是月光下的细流。

「成功了吗？」洛白虚弱地问道。

父亲点点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很好，祖刀已经认你为主。它现在就在你体内，会随着时间推移与你融为一体。」

洛白想要感受那所谓的刀魂，却只觉得身体沉重疲惫。

「不要着急，」父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祭刀后的适应期需要时间。明日，陆大人就会来接你。他会教你如何控制刀魂，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刀者。」

「陆大人？」洛白疑惑地问。

「陆丰宇，朝廷的四品大人，也是京城刀术院的主事。」父亲的神情变得复杂，「他将是你未来的师傅，也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位大人。」

洛白想问更多，但疲惫感让他无法保持清醒。在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感觉到右手掌心传来一丝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悄然觉醒。

迷蒙中，洛白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空无一物。忽然，一道银光从远处袭来，在他面前化作一把修长的刀。刀身透明如水晶，内部似有流动的银色液体。

「我们会成为最强的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

当洛白伸手想要触碰那把刀时，它突然化作一道光，钻入他的右手掌心。剧烈的疼痛将他从梦中惊醒。

「啊！」洛白睁开眼睛，全身被冷汗浸湿。

窗外已是天明，阳光透过纸窗照进室内。洛白拭去额头的汗珠，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道银色痕迹变得更加明显，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