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而且什么？」

「女儿觉得，表姐身在后宫，我们还是少走动为妙。若有人心怀不轨，说不定会借此生事。」

父亲凝视我许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儿，你真的长大了。」

「父亲，」我正色道，「从今日起，女儿想多读些书，了解朝政，不再只沉迷诗词歌赋。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为父亲分忧。」

父亲拍拍我的肩，「好，为父答应你。不过你要记住，凡事小心，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仍要保持你那天真无邪的样子。」

「女儿明白。」

离开书房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觉得疲惫不堪。这才是重生第一天，前路漫漫。上一世，我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最终害了全家。这一世，我要做那个执棋者。

春桃端来热茶，关切地看着我，「小姐，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病还没好？」

我摇摇头，「春桃，从明天起，我要改变一些习惯。」

「什么习惯？」

「不再穿那些华丽的衣裳，不再戴那些昂贵的首饰，也不再出门游玩。」我轻声说，「我要学着低调做人。」

春桃惊讶地看着我，「小姐这是怎么了？您可是最爱美的人啊。」

「人总是会变的。」我苦笑着重复早上说过的话，「春桃，你跟了我多年，可愿继续跟着我？不过以后的我，可能会变得你不认识了。」

春桃郑重地点头，「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奴婢都认得。」

我微微一笑，「好，那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的名字，苏漫。」

「这怎么行？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会责罚的！」春桃惊呼。

「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叫。我们之间，不必那么多规矩。」我握住她的手，「因为接下来的路，我们要一起走。」

春桃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去准备些笔墨纸砚送到我房里，还有几本账册。」

「账册？」

「嗯，我要了解一下我们府上的账目情况。」

前世我从不过问这些事，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但这一世不同，我需要了解家族的每一处细节，才能做到未雨绸缪。

晚上，父亲破例让我参加了家宴，桌上只有他、母亲和我三人。一向威严的父亲今日话格外多，询问我近来读了什么书，学了什么琴艺。

母亲看着我们父女互动，欣慰地笑了，「苏儿今日怎么这么懂事？往日都是你缠着你父亲讲朝中趣事，今日倒是安安静静地听他说教。」

我微微一笑，「女儿只是觉得，该长大了。」

父亲放下筷子，正色对母亲说，「近来朝中局势复杂，你带着苏儿出门走动的次数也少一些。如有亲友来访，也不必刻意张扬。」

母亲虽不知详情，但也隐约明白了什么，点头应下。

饭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检视了府中账目。江宁侯府家底丰厚，田产良田无数，商铺也遍布京城。但前世，这些财产在我们被抄家后，全部落入了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