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沉闷的灰，像一块巨大的绒布，把所有鲜亮的颜色都吸了进去。秋意深了，连风都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生疼。
咖啡馆里倒是暖和，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热拿铁，指尖摩挲着杯壁，感受着那份暖意。
对面坐着他，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头发有些微乱，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了，自从他毕业，去了另一座城市，他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偶尔也只是在朋友圈点个赞，或是节日里发个简单的祝福。
“最近怎么样？”她先开口，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
他抬起头，眼睛里有笑意闪过，像是被压抑了很久的光芒。“挺好的。你呢？听说你升职了？”
她笑笑，“小小的晋升而已。”
话题就这么展开了，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共同认识的朋友聊到各自的近况。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园，她是他社团的师姐，他总是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师姐”地叫着，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纯粹和依赖。
那时她比他大三岁，是社团里的骨干，而他只是一个刚入校的新生。她教他怎么写策划，怎么组织活动，怎么和人打交道。他总是学得很快，也总是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毕业后，她留在了这座城市，而他去了南方。时间和距离，像是一层薄薄的沙，慢慢覆盖住了曾经的亲近。
“没想到这次出差，会在这里遇到你。”他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回应道，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咖啡喝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他们走出咖啡馆，冷风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要不一起吃个饭？”他提议。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饭桌上的气氛比咖啡馆里更轻松了一些，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他聊起他在新城市的生活，遇到的有趣的人，经历的挫折。她静静地听着，偶尔插话问几句。
“师姐，”他突然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对我真的很好。”
她笑了笑，“那时候你是新生，照顾你是应该的。”
“不只是因为我是新生。”他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你不一样。你总是很有耐心，从来不会嫌我笨。别人都觉得我只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只有你，总是鼓励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就好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她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别说傻话了，都过去多久了。”
“是啊，过去很久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酒喝得有些急，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的脸也有些红，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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