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先后除掉了庄庐隐和曹静贤,只剩下冬夏女王明玉肃提这一个仇人,他让高明散布香暗荼失踪的消息,想引明玉肃提出现,可她迟迟不露面
藏海决定过完年亲自去冬夏找明玉肃提报仇
转眼到了新年,说起来他与丁香已经有两月未见,期间小兰来传信,说皇后近日来身体不是很好,她选择留在宫中陪伴
藏海虽然想念,但也无可奈何,平日里公主府他都没办法随意进出,别说这皇宫了,不过那日他以工部侍郎的身份参与朝会,下朝看到了她的身影,不过离得太远,两人只能遥遥相望,怕被人看到,藏海也不敢多有停留
新年至,街巷间早被年味浸得透了。青石板路覆着薄薄一层残雪,却叫往来行人踏得发烫——孩童们攥着糖瓜在巷口追逐,糖丝儿被风扯得细长,沾了鬓角的雪花竟也甜得化了;挑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穿街过巷,竹筐里的绒花、走马灯随着步子轻晃,映得灯笼的红影在青砖墙上明明灭灭。
绸缎铺的伙计正踮脚挂幡旗,朱红底子上的金线“福”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惊飞了檐角冰棱下的麻雀;酒肆门前的幌子早换成了新的,黄酒坛子堆得半人高,瓮盖一掀便漫出蒸腾的香气,混着隔壁肉铺砧板“咚咚”的剁馅声,直往人袖口里钻。说书摊子前围了半圈人,老丈敲着醒木讲《封神》,话到热闹处时,卖炒货的大爷趁机扯开嗓子吆喝:“糖炒栗子——热乎的!”那声气儿震得槐树上的积雪簌簌落,恰好落进穿红袄小娘子的鬓边,逗得她身后的书生红了耳根。
暮色渐沉时,满城灯笼次第亮起来。朱雀大街的走马灯转得飞快,灯影里的武将提枪跃马,引得小儿们拍着手唱童谣;卖汤饼的摊子支在街角,铜锅里的高汤“咕嘟”翻着泡,食客们捧着粗瓷碗吸溜热汤,白气混着爆竹碎屑升上夜空,正与天边炸开的烟花撞个满怀。深巷里忽有琵琶声起,弹的是新谱的《庆春时》,弦音裹着邻家阿婆揉面的“噗嗤”声飘远,惊起檐下悬挂的鲤鱼灯,在黛瓦间晃出一片晃眼的红,恰似这岁暮里烧得正旺的人间烟火。
藏府也同样如此,大家都换上了新衣,贴上了大大的福字,藏海同高明他们坐在小院中庆祝着新年,有人摆放筷子,有人倒酒,有人端着热腾腾的羊肉汤,虽然东夏女王同自己有仇,但香暗荼同她,没有太多过节,自己把她关在藏府,新年了,也不能让人家一个人过,于是藏海叫来了六初师傅陪她
高明为藏海盛了一碗羊肉汤,藏海接过,看向门口,日有所思,高明自是看出他心不在焉,于是开口问道
高明在看什么?
藏海没什么
高明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
高明你肯定在想,今日这样热闹喜庆,要是公主在就好了,对不对,小海啊,你就别想了,公主自然是要在皇宫陪陛下还有皇后过新年的,怎会来此啊
藏海没有说话,确实,此刻香儿定是会陪在她自己的父亲母亲身边,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大家其乐融融的吃着饭,他想送观风和拾雷去钦天监学习,拾雷,他们俩不想去,藏海也不再勉强,而后又祝高明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藏海想亲自去找东夏女王报仇,所以想着新年之后,辞官去东夏,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香儿,眼下他又没办法见到她,同她说自己的决定
藏海想得出神之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听到动静,拾雷过去开门,而来人正是藏海朝思暮想的人,拾雷不认识公主,但高明告诉过他,她的身份,于是结结巴巴的喊道
“公……公……”
观风疑惑,于是开口道,公什么公啊,然后也跟着过去看,剩下的两个人,又听到观风的那句公……公……高明疑惑,这两个人到底在公什么,只有藏海知道是他的香儿来了
他抬眼望时,正见门口丁香跑来的身影,因为是新年,她一身红衣,鬓边的珍珠花钿歪到额角,红色裙裾扫过墙角青苔,她甚至没顾上绾好披帛,那截红色绫子拖在身后,像片被风扯住的云,直到撞进藏海怀里时,绫子末端还沾着院外飘落的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