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里的小小侍女,偷偷撬开了暗格,那里放着一柄匕首和几页纸笺。她是宁王的贴身奴仆,却鲜有人知她原本是个世家公子。
今夜,宁王卧病在床,而接到密报的狄相正赶来暗访,时机已到……
白衣将死,黑子反击,这盘棋该收官了。
清平苑内,石岚枕着手臂,望着窗外那一轮残月,心中默默倒数着时辰。三年前的今夜,她的父亲在大堂上慷慨赴死,兄长被送往边关,而她——京中石家独女,却变成了宁王府的一个小厮。
阵阵风吹过院中的石榴树,落花纷纷,如血滴般洒在地上。石岚轻轻咬着唇,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手中半截蜡烛融化得所剩无几,烛火映照出她清隽的眉眼。十六岁的少女,因常年女扮男装,手上满是老茧,两颊微微凹陷,眸底却藏着一股子不肯认命的倔强。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石岚迅速直起身,拉上帷帽,掩住额前的碎发。
"岚儿,你又没睡?"
石岚回头,正对上白皙俊美的少年。宁王司徒临,十七岁,身着素色寝衣,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殿下怎么起来了?该好好休息才是。"石岚立刻上前伸手虚扶,眼中满是担忧。
司徒临轻轻咳嗽两声:"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石岚低头,轻声道:"殿下的病还未好全,万不可熬夜。"
司徒临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厮",眼里满是复杂之色。在外人看来,他身患隐疾,体弱多病,不过是皇室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石岚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忠心耿耿,从不离左右。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联手布下的局。
"狄相今晚会来。"司徒临压低声音,"你做好准备了吗?"
石岚微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准备多时了。"
"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
"殿下,"石岚垂下眼睫,"我早已无路可退。"
窗外的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影。
明日,京城将变天了。
三年前,雪夜。
石岚缩在冰冷的马车里,指尖冻得发紫,却不敢哭出声来。
车外,官兵押送着她的父亲——曾经的工部尚书石远舟。他们说,父亲谋逆,罪该万死,因皇恩浩荡,才留他一命,流放北疆。兄长为保全家族,被迫入军,戍守边关。
而她,石家独女,却被指定送入宁王府,作为宁王的贴身仆从。
马车在宫城外停下,一个消瘦的老太监拉开车帘,冷风灌入,冻得石岚瑟瑟发抖。
"来了?"老太监看着她,眼里没有温度,"记住,从今往后,你不是石家的人,更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奴婢记住了。"石岚低声应道。
"你要装作男子,入宫为奴,终其一生。知道为什么吗?"
石岚摇摇头。
"因为宁王患有隐疾,不能近女色,身边都是男仆。而你作为女子混入其中,便是朝中有心人安插的眼线,一旦被发现——"老太监冷笑一声,"你和你全家,都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