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穿过几道偏门，最终来到一个隐蔽的小院落。这院落布置简单但精致，显然是个秘密休憩的地方。

进入内室，太子示意侍从们在外面守着，然后反手关上门，对我道：「这里是朕的私人别院，很少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很安全。」

太子又用了"朕"字，我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自称'朕'？这不是皇帝专用的吗？」

太子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永嘉，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永嘉了？」

我心头一震。难道太子已经察觉到我穿越的事实？

「殿下此言何意？」我试探性地问道。

太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一面铜镜递给我：「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我接过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但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警惕。

「你变了，永嘉。」太子轻声说，「你的眼神，你的言谈，甚至你的气质，都与三日前判若两人。」

他走近一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回答。承认穿越？太荒谬了，他肯定不会相信。继续装作原主？可我对原主的性格、行为和人际关系一无所知，装不下去。

思考片刻，我决定采取模糊的态度：「我是永嘉，但确实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中毒的关系。」

太子若有所思：「药物导致的记忆混乱吗？有道理，但这不能解释你性情的变化。」

「人在生死关头，难免会有所改变。」我试图解释。

太子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不重要了。无论你是不是原来的永嘉，我都会帮你。」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太子沉默片刻，道：「因为你是皇后的女儿，而皇后是朕的……」

「生母？」我猜测道。

「不，」太子摇头，「是朕最尊敬的长辈。皇后与先皇是表亲，情同姐弟，先皇临终前将朕托付给她照顾。这些年来，若非皇后在背后支持，朕恐怕早就被现任皇帝除掉了。」

我惊讶不已：「你不是现任皇帝的儿子？」

太子苦笑：「不是。朕乃先皇之子，现任皇帝是先皇的弟弟。先皇驾崩时，朕年幼，叔父借机夺位，自立为帝。朕本应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自称'朕'，是因为你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皇帝？」

「正是。」太子点头，「在朕心中，名分虽失，正统尚存。朕这些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时机。如今父皇——不，应该说是叔父——年事已高，朕的时机即将到来。」

太子的话让我对这个世界的局势有了更深的理解：原来这是一个政治阴谋的漩涡，现任皇帝是个篡位者，而太子和皇后一直在秘密谋划复辟。

「那么，永嘉公主——也就是我，在这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