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愣住了。我以为，至少，至少他会记得我，会给我一个名分。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沈清荷、李静姝和苏映月脸上露出的喜悦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我输了。我输得彻彻底底。
我没有像其他落选的秀女那样哭泣或者抱怨。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我突然想起娘亲的话，她说我性子野，不适合宫廷。她说那些文官家的女儿，才适合在宫里生存。
或许，她是对的。我把爱情看得太重，却忽略了这里的规则。在这里，家世、权势、手段，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或许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我以为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追求我的爱情。可结果，我只是看到了现实的残酷。
回到迎春苑，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天空很蓝，很干净，像是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我突然想家了。想念娘亲的唠叨，想念父亲的笑容，想念哥哥从西北寄来的书信。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我不能就这样待在迎春苑里，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我必须为自己打算，为宋家打算。
我是一个将门之女，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我必须找到自己的出路。
我看向窗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也许，我来的目的错了。但我留下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追逐爱情的傻姑娘了。我必须学会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生存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我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淬炼，变得更加坚韧。
六
落选的秀女很快就被安排离宫，我没有走。太子妃、侧妃和良娣身边需要侍女，我主动请缨，留了下来。娘亲派人来信，字里行间都是担忧，劝我回家。我回信说，在宫里一切都好，请她放心。我知道她不会放心，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
我被分配到太子妃沈清荷身边做侍女。沈清荷待人和气，但骨子里透着一股疏离。她知道我落选的原因，也知道我曾经对太子殿下有过心思，所以对我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亲近，也不为难。
沈清荷的院子很大，下人也多。我在这里的日子比在迎春苑好了许多，至少不用再做那些粗重的活计。我的主要职责是伺候沈清荷的日常起居，帮她梳妆打扮，准备衣裳首饰。
在沈清荷身边，我看到了真正的宫廷生活。那些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嫔妃们，私底下为了争宠，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我在迎春苑时见到的那些小打小闹，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太子殿下很少来沈清荷的院子，就算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说几句话，然后就走了。沈清荷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温温柔柔地伺候着，但眼神里却藏不住的失落。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怜。她得到了太子妃的名分，却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心。而我呢？虽然什么都没有得到，但至少我的心是自由的，没有被困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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