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术很成功，但母亲需要较长时间恢复。我请了长假，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林墨经常来帮忙，有时带着食物，有时只是默默陪我们说说话。

一天夜里，母亲睡着后，我和林墨在医院走廊长椅上休息。

"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生病的亲人。"

我转头看他，他的目光落在远处。

"沈悦离开后，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接触任何可能带来伤害的关系。直到遇见你..."他停顿一下，"这些日子照顾阿姨，我才真正理解生活的意义不仅仅是回忆过去，更是珍惜现在，期待未来。"

"林墨..."

"不，让我说，"他握住我的手，"我不再是那个活在过去的人了，秦琪。我想和你一起面对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无论是快乐还是困难。"

6

母亲出院后，我和林墨的关系似乎找回了一些往日的温度。他经常来家里看望母亲，有时会带着新买的书或者水果。母亲很喜欢他，总说他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那个手环的事，你们解决了吗？"一天，母亲突然问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您知道？"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还不瞎，"母亲笑了笑，"那孩子以前戴着手环时，眼神里总有一种挥不去的忧郁。现在不一样了。"

我沉默半晌："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原谅他把我当作替代品的事实。"

"傻孩子，"母亲轻叹，"每段感情都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上。你以为你和林墨在一起，就真的没有陆阳的影子吗？"

我愕然抬头："您怎么知道陆阳？"

"我是你妈妈，"她慈爱地笑了，"你第一次带林墨回家，我就看出来了。他弹琴的样子，确实和陆阳有几分相似。"

母亲的话让我陷入深思。是啊，我又何尝不是被过去的影子吸引，才注意到林墨的呢？但后来的相处与了解，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吸引。

当晚，我约林墨在江边散步。初秋的风带着微凉，江水静静流淌。

"你第一次注意到我，是因为我弹琴的样子像他，对吗？"林墨突然问，语气平静。

我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你抽屉里找文件时，看到了那张照片，"他微微一笑，"我认出了那个人是谁。阿勇告诉我，你的前男友是个音乐人，出国发展去了。"

"我..."

"没关系，秦琪，"他轻声说，"我们都带着过去走到现在。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选择了彼此。"

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光，我们肩并肩站着，沉默而安宁。

"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我终于开口，"那个手环上藏着什么秘密？"

林墨深吸一口气："是一句话，'无论你去哪里，我的心都与你同在'。那是我大三时要去交换项目，她怕我在国外遇到喜欢的女孩，就编了这个手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