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祖母关心,已经好多了。"筱宁恭敬答道。
"既如此,今日便在席间好好待着,莫要乱跑。"老夫人的话听似关切,实则是变相的警告。
筱宁低头应是,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宴席开始后,各种山珍海味不断上桌,宾客们推杯换盏,气氛热烈。筱宁只是浅尝辄止,眼睛却不断瞟向窗外,计算着时间。
就在筱宁暗自焦急之时,一个意外的插曲发生了。
"报——"一个家仆匆匆跑进大厅,跪地禀报,"启禀老夫人,丞相府派人送来贺礼,就在府外。"
老夫人眉开眼笑:"快快有请!"
这个突发状况正合筱宁的心意。丞相府的人来访,必然要由老夫人亲自接待,而府中大部分人也会前去围观。趁此机会,她可以悄悄溜走。
果然,当丞相府的使者被迎进大厅,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华丽的礼品和传递的政治信息上,筱宁向青桑使了个眼色。
青桑会意,端着准备好的茶走到二姨娘张氏身边:"二夫人,小姐怕您口渴,特意让奴婢奉上香茗。"
张氏正忙着应付宾客,随手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察觉茶中的异样。
筱宁见计谋得逞,趁着混乱离开席间,快步走向后花园。她知道,安神药效发作需要一段时间,她必须抓紧每一分钟。
穿过曲径回廊,避开巡逻的侍卫,筱宁终于来到了那处围墙缺口。她深吸一口气,弯腰钻了过去。
西苑比她想象中更加冷清。杂草丛生的庭院里,一座低矮的小楼掩映在老树之下,门窗紧闭,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筱宁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小楼,透过纸窗,她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卧在床上。心脏猛地一跳,那就是她的母亲,秀姨娘。
轻轻推开门,一股药草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床上的女人听到声响,虚弱地转过头来:"谁...是谁?"
"娘,是我,妮子。"筱宁声音颤抖。
秀姨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妮子?真的是你吗?他们允许你来了?"
筱宁快步上前,扶住母亲:"娘,我偷偷来的。他们不知道。"
"傻孩子,"秀姨娘抬手轻抚筱宁的脸庞,"若被发现,你会受罚的。"
筱宁握住母亲枯瘦的手,心中一酸:"娘,您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秀姨娘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我的日子不多了,能在临走前见到你,已经是老天的恩赐。"
"别这么说,"筱宁急道,"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我有办法。"
"傻孩子,"秀姨娘叹息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筱宁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在原著中,云妮子的母亲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保护女儿,而云妮子也因此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娘,您听我说,"筱宁握紧母亲的手,"我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带您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府邸,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