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面色喜悦地归来,「夫人,多亏你的先见之明,如今国主龙颜大悦,不仅恢复了岳父的职位,更命他统领千军,御驾亲征西北蛮族!」
我心中一凛。前世父亲也曾得此殊荣,只是......那不过是国主的调虎离山之计。等父亲离京后,朝中立刻有人弹劾陆家结交权贵,意图不轨,最终导致陆家满门抄斩。
「世子,此事恕我直言,恐怕不妥。」我忧心忡忡,「父亲年事已高,西北苦寒,恐怕难以承受。不若请世子代父亲辞谢,让年轻将领前往?」
世子皱眉,「夫人此言差矣。国主信任岳父,亲自委以重任,岂能推辞?若拒绝,反倒显得心虚。」
我一时语塞。是啊,拒绝恩典,无异于自证有罪。但若接受......我不敢想象前世的悲剧会否重演。
「那...世子可否请国主允许您随父亲同往?」我试探着问。
世子沉思片刻,「此计可行。我确实该为岳父分担些。明日我便去请旨。」
我心中稍安。若世子同去,至少有人照应父亲,不至于像前世那样孤立无援。
次日,世子果然请旨随军出征,国主准了。我连夜准备行装,为父亲和世子置办御寒之物和药品。
「世子妃,老爷派人送来一封信。」芍药匆匆进屋,递给我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函。
我打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信中父亲告诉我,国主已秘密下令,要在他出征途中杀他,以绝后患。他叮嘱我立刻收拾细软,连夜逃离京城,避往南方。
我手中的信颤抖不止。前世,父亲就是这样死在了去往边关的路上,而我,仍在宫中为蝇头小利勾心斗角,浑然不知家族危在旦夕。
「芍药,立刻去请世子回来,就说我突感不适,请他速归。」我下令道。
但世子整日未归,到了次日黎明,才由侍卫搀扶着回来,面色惨白,嘴角带血。
「世子!」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中了埋伏...」他艰难地说,「回府的路上,有刺客...」
我心如坠冰窖。这一切,与前世何其相似!那时世子也曾遇刺,所幸无大碍,但陆家却因此被扣上了谋害皇亲的罪名。
「快去请太医!」我对芍药喊道。
查看世子的伤势后,我悄悄将父亲的信给他看。他看后,面色更加难看。
「信上所言不假。」他低声道,「昨夜我去拜谒国主,请求一同出征,国主虽然应允,但眼中杀意难掩。我离开后,便遭遇刺杀,若非我早有准备,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我紧张地问。
他思索片刻,「我已派人通知岳父改道而行,暂避锋芒。至于我们,不能逃,逃了就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唯有留下,以死明志。」
我心中一沉。是啊,前世陆家就是因为父亲察觉不对后仓皇逃离,才被扣上了心虚畏罪的帽子,最终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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