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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的过往

待到絮草循风时

花姐原名叫刘芳华,是301的租客。

简子栖站在301门口,斟酌着用词。她觉得她应该是有些社恐的,社交时总会想很多,总想做到完美……不管如何,反正她在社交上不会是主动的那一方。

深吸一口气,想好开场白后,她准备抬手敲门。

结果,还不待她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敷着面膜的女人打开了门,似乎正准备出门丢垃圾。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她问道:“小姑娘你是……?”

想好的完美开场白用不上了;简子栖连忙回答:“我是新搬来的309的租客……来这里……是想问问你知道关于这里的传闻有多少……我想了解一下。”

这样说会不会太直接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简子栖想了想。

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疑虑。“传闻……什么传闻,我不清楚,你找错人了”话说途中她想将门往回拉。

简子栖见此连忙开口道:“可是乔安说你知道的比她还多,我想问问,这里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简子栖:“这……对我很重要……吧。”

见对方有些动摇,简子栖接着补充:“昨夜群里的事……花姐,你不在意吗?群主和那个烟灰,还有苹果……或许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简子栖:“赵阿姨你联系过吧?接通了吗?我们都没有打通她的电话……你和赵阿姨是朋友吧?”

简子栖:“昨天夜里……我还听见了一些声响,花姐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情况?”

只见对面迟疑了一会儿后,揭下了面膜,随后神秘兮兮的说:“这事儿老复杂了……小姑娘你先进来说。”

怎么感觉有些不妙……

虽然有所顾忌,但简子栖还是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一面窗户,三楼户型都差不多。花姐邀请简子栖坐在客厅沙发上,她将垃圾放在房间门口后又进来了。她反手带上门后,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简子栖倒了一杯水。只见她坐在简子栖对面,正色道:“这公寓原本挺好的……传闻什么的……对了,我跟你说啊,前几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左右,我听见楼上有动静。”

前几天?可是刘芳华昨天不是在公寓大群说自己没听到这些声响吗?

“那声音砰砰砰的,像是在砸墙,我当时疑惑呢,我说四楼哪里住的有人,哪来的声响。于是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好姐妹赵玉田,就是主管阿姨哈。结果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去看看。”

“结果回来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多想,原本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但是呢,接着第二天,出现了门开门合的声音,我以为是邻居,正想出门提醒一下他们不要打扰人睡觉,结果,你猜怎么着?没人!”

“最近几天都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也是,于是我实在忍不住在群里问问,后来的,你应该也知道了。”

“小姑娘,你说你也听见了,和我一样的吗?”刘芳华问道。

简子栖刚想开口说不是,但是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毕竟也不确定。

刘芳华:“看吧,我就说,其他人还不信。那个住在305的小姑娘也是,老说我一惊一乍的。”

听到这里,简子栖越发疑惑。

刘芳华:“自从那个人来过这里后……欸!等等……”

刘芳华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前几年也有几次是这样的,我总感觉我们公寓有外来人员游荡。”

刘芳华:“之前四楼还没封时,从来没有这种怪响。有个年轻女孩住在四……”

话说到一半,刘芳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了嘴。

刘芳华:“算了,过去那么久,不重要了(像是喃喃自语似的)对了,小姑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音量突然提高)?”

简子栖张了张口,她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

简子栖:“花姐……可以告诉我四楼没封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芳华愣了几秒,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简子栖注意到了,紧紧盯着她,像是等待着她的回答。像是迫于这种视线的压力,刘芳华最终松了口。

“嗨,没什么。”

言罢,她起身环顾四周,还将窗帘拉上了,把屋内所有房间门都关上了。神经兮兮的,最后像是确认安全后,她才坐回原位。

极密切的说:“之前四楼还没封,有銀公寓还没加装五六楼时,有个年轻女孩住在408,她人长的挺漂亮的,平时呢,人缘也好。看着性格开朗大方,贤良淑雅……”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常邀一个男人在家做客,本来我住三楼也不知道的,都是有一次去四楼找我好姐妹时才看到她和那个人。当时我好姐妹在四楼收租。等她收租过程中就停留了一会儿。”

“结果我看到了408的房门被打开了,那个年轻女孩露出了脸,长长的头发散着的,她房间内应该是那个男人,我看他们动作挺暧昧的,就没有多看。之后我去打听了几番才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哈”

“那男人的手都还搂着她的腰呢!我记得当时那个男的像是看到我了,于是就拉着那个年轻女孩进屋了。”刘芳华摇了摇头,像是在感叹年轻人真会玩儿。

“谁曾想,那女孩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家中!”说这句话时,刘芳华的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后来啊,我听人说那女孩表面看起来明媚大方,背地里可乱了!自鲨好像是因为被男人甩了。”

简子栖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简直就是一则看到开头就能猜中结尾的故事。

简子栖:“为了这点事……不值得吧?”

刘芳华:“对啊,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后来报警处理了,警察也以自鲨结案了……”

刘芳华:“就为一个男人,分文不值好吧……但是据说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了,早死晚死都是死,私生活乱成这样,身体好才怪嘞!”说时,刘芳华满脸鄙夷。

简子栖:“这种事,有证据吗?”

刘芳华:“小姑娘,你在问什么问题呀,这么问不害臊?这样的事,怎么来的证据啊?总不可能做那种事还有人看到了吧?但是有这个说法应该是有人看见了,不过我也的听人说的,谁知道真实情况的什么……嗨呀,人都没了,谁还管这些。大家不都为了聊聊八卦嘛……”

简子栖:“可是这样对于死者……不尊重吧?”

刘芳华:“这事儿,早在有銀公寓传开了,小姑娘你新来的可能没听说过。”

刘芳华:“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样不对,结果传言越来越多,到底什么是真相,大家也说不清楚。”

刘芳华:“但不管如何,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还挺让人惋惜的。”她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刘芳华:“那年轻女孩在世时还经常给我送些水果嘞。”言罢,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还摩挲了一会儿杯壁。

简子栖思索着,同时顺着刘芳华的话:“是很可惜……”

简子栖:“四楼被封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她的死吗?”

刘芳华听罢,身子明显有些颤抖:“谁……谁知道呢?我好姐妹赵玉田说四楼死了一个人,怪晦气的……就把整个楼都封了。”

这话绝对有问题。刘芳华明明之前在三楼住户群里说是因为上头为了继续赚钱才压下来的,现在着会儿……

简子栖:“那为什么还要加装五六楼呢?”

此刻,刘芳华突然起身,以极其骇人的语气驱逐简子栖:“小姑娘,哪里来的为什么,快走快走,别问东问西的”言罢,她还拿起一旁的扫帚试图将简子栖从座位上驱赶。灰尘滚滚,简子栖忍不住的咳嗽,这是逐客令啊,扫地出门。

无奈,简子栖只好起身离开。

在301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简子栖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对上的是一双极具恶意的目光,不由的令她脊背发凉。

这栋楼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不明不白的说要收拾行李离开,一个话说到一半就赶人,还有一个神出鬼没。

简子栖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影响到她生活了,她都不想理会这种事情。

她看向301的房门,看来短时间内是问不了这个刘芳华了。

简子栖长叹一口气:“不说就不说吧……怎么还赶人的。”

她打算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大清早的,自己的事还没干完,就遇到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她正打算起步,突然手机振动了起来,她摸出手机来,是她兼职那头的老板打来的电话。

奇怪,今天她不是轮休吗?

也罢,先工作,回来再整理这些问题。老板这个时候打电话,是说明有突发情况是吧……

简子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今天人手不够,需要她临时帮忙。

她现在的兼职是一份餐饮业的,她的工作也没什么,就是服务员而已,一天工作四五个小时;有时会去超市上夜班,不过这个和餐馆时间基本是错开的,夜班也就四个小时。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课业。

所以基本都是短期工,不过现在,因为大二课业大部分是专业向的,理论课不多,所以她兼职的时间还算充裕。不过也罢,反正她的专业也是商务向的,兼职也算市场调研。

……

房间内,刘芳华在卫生间洗手,洗了又洗,似乎手上有什么东西一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尽管她的手已经被洗的蹭破了皮。

她一遍遍的洗,神色十分紧张。

刘芳华:“这楼迟早要拆……没事的,没事的。”

刘芳华:“不过就死了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

刘芳华:“赵玉田说过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恍惚间,她看见自己的双手上出现了一股股血流。“啊!”

她惊的抽手后退,卫生间地面打滑,一个没注意,她就跌在地面上。她惶恐的看向双手,并没有什么血迹。

刘芳华:“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她崩溃的抬手抱住头,卫生间的镜子映射着她惊恐的表情。

镜子像一个审视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

祁潕在告诉简子栖走廊窗户有问题的后一秒,就上楼离开了。

他在这里徘徊了好久,这座满是罪恶的公寓。

原本以为这里会随着拆迁后灰飞烟灭,拆迁迟迟没等来,倒是等来一个不该来的人。

他站在四楼楼道上,平静的注视着408房门。

此时,407的房门打开了,是姚志刚。

姚志杰:“怎么……把那俩小姑娘送走了?”他看向祁潕。

祁潕:“她们不该来四楼的。”

姚志杰:“是是是,祁大善人说的对。”

祁潕:“你刚刚是想对她们出手吧?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姚志杰:“天天待四楼多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两个美女。”

姚志杰:“再说,你不也阻止我了嘛……我也没真打算出手啊。”

祁潕:“她的复仇并未结束……你最好谨言慎行。”

姚志杰明显沉默了。

姚志杰抬头看向走廊窗户,窗户外一片空白。隐隐约约似藏着什么。

姚志杰:“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姚志杰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后便带上407的门。不再多言。

祁潕倚靠在406的房门,抬头看天……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呢。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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