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少游皱眉："我知道秦牧，此人野心勃勃。如今我们身份互换，最危险的是我们掌握的机密信息。你了解军中事务吗？"
林栖月冷笑："统领大人可别小看我。虽则女儿身，我自幼习读兵书，对军中事务略知一二。倒是你，可懂得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门道？"
蔡少游摇头："我向来只知护卫陛下安全，对朝堂后宫之事不甚了解。"
"那你恐怕要吃些苦头了。"林栖月叹了口气，"陛下倚重于我，每日要我参详奏折。今日议事，涉及北疆调兵遣将之策，你如何应对？"
蔡少游思索片刻："我可以假装身体不适，尽量少说话。但关键时刻，你得帮我。"
"如何帮你？我们现在身份不同，不便过多接触。"
"我们可以约定暗号。若我实在难以应对，就会抚摸左耳垂三下，你便找借口将我带离。"
林栖月忽然笑了，这笑容在蔡少游刚毅的脸上显得颇为怪异："没想到堂堂统领也会有求人的一日。"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蔡少游没好气道，"你的身体我会好好保护，你也要保护好我的。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
"我的佩剑玄铁，千万别离身。那是先帝所赐，有护身之效。"
林栖月点头应允，随即压低声音："这几日你尤其要小心太后身边的柳嬷嬷，她对我素来心怀不满；还有秦牧的心腹副将周默，此人诡计多端..."
两人简单交换了一些必要信息，林栖月刚准备离开，外面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公主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蔡少游与林栖月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努力模仿林栖月平日的优雅姿态。林栖月则板起脸，学着蔡少游的模样肃立一旁。
"奴婢遵命，这就带公主过去。"林栖月低沉地回应，声音与蔡少游平日无异。
走出寝宫，蔡少游感到一阵不适应。女子的身体轻盈纤细，走路的步伐、姿态都与他平日大相径庭。他努力回想林栖月平日的举止，小步前行，双手交叠于身前。
"公主今日气色似乎不佳？"引路的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
"昨夜读书至深夜，有些疲乏。"蔡少游随口编了个理由。
"公主博学多才，陛下常夸赞公主是国之栋梁呢！"小太监恭维道。
蔡少游没有接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他发现，虽然自己以前也在宫中巡视过无数次，但从林栖月的视角看去，宫廷竟是如此不同——侍女们的目光中藏着揣测，太监们的恭维里暗含试探，处处危机四伏。
很快，他们来到了御书房外。蔡少游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皇帝正在翻阅奏折，见到"林栖月"进来，微微点头："栖月来了，过来看看这份边关军报。"
蔡少游恭敬地行礼，走到龙案旁。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亲近的姿态接近皇帝。平日里，他虽为护卫，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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