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乌野没有章法地疯狂进攻下，音驹一时也拦不过来，乌鸦们暴风骤雨式的攻击让比分来到20:22。

　　局势正逐渐趋向乌野主导。

　　可正当所有人都在空中防备那颗球的时候，孤爪研磨突然出奇制胜地来了一招二传进攻，让音驹来到24分，率先拿下了局点。

　　可恶，他都不着急的吗。青川久时看着孤爪研磨气定神闲的模样，除了微微有些喘息以外没有其他神色。一旁的黑尾铁朗也是，全心全意地站在前排，有条不紊地推进每一个动作。

　　可恶的幼驯染。青川久时又恨恨地想到，许是强烈的目光吸引了黑尾铁朗的注意力，对方看到以后竟冲青川久时挑了挑眉，得意地扯了扯嘴角。

　　青川久时一把转过头去，观察了一下乌野这边的情况，发现大家都斗志昂扬地努力着，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下来。

　　青川久时的眼神变得锐利，时刻观察着场上局势与影山飞雄的位置，大脑飞速运转，精准判断着进攻时机。

　　影山，这一球由我来进攻，你明白的吧。青川久时在心底默念到。

　　青川久时看到影山飞雄一个灵活的垫步侧身，稳稳地将球接起，手臂迅速上扬，掌心巧妙发力，那排球便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恰到好处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朝着自己的前方飞去。

　　青川久时瞬间早已心领神会，脚下步伐灵动，如同猎豹般迅速启动，冲向预定的进攻点。

　　他庆幸影山飞雄的天赋，即使一个眼神也能读懂自己将要进攻的信号。

　　在球飞来的瞬间，青川久时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道完美的弧度，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眼神紧紧锁定排球，仿佛与球之间建立了一种无形的联系 ，对影山飞雄的传球线路和落点了然于心。

　　青川久时咬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手臂如同一把重炮，迅猛挥下，手掌重重地击在球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排球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对方的场地飞去。

　　排球这项运动，并不是扣球用力的一边会获胜，而是让球落地的一边会落败。

　　排球如流星般擦着网带坠落，夜久卫辅瞳孔骤缩，身体几乎呈水平状扑向地面。鞋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指尖在千钧一发之际触到球的底部，腕关节猛地翻转借力，将即将落地的球堪堪挑起。

　　可恶！被接起来了！青川久时刚落地就看到这令他震惊的一幕。

　　　那球像是脱缰的野马，带着不规则的弹跳轨迹斜飞而出，夜久卫辅跌坐在地，额角冷汗混着碎发贴在通红的面颊上，呼吸急促得仿佛胸腔要炸开——这惊险的救球，终于为音驹续上了反击的生机。

　　那颗球因为弹力太大，直直朝乌野的场地飞来。不好！青川久时和西谷夕双双朝后跑去，试图拦截那颗在空中滑翔的排球。

　　青川久时盯着高速下坠的排球，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双腿机械地交替迈步，却感觉身体与意识渐渐脱节。汗珠顺着青川久时的睫毛成串坠落，浸透的运动服紧贴着后背，每一次抬腿都像是灌了铅。

　　好累…要追不上了吗…

　　早知道那一年就继续打排球了，落下的训练是他往后多少个光阴也弥补不回来的。

　　青川久时拼命伸手，指尖距离球体仅剩半掌的距离，膝盖却突然一软，踉跄着跪倒在地。排球擦着指尖边缘重重砸向地面，溅起细小的塑胶颗粒，像是嘲笑般在寂静的场馆里发出闷响。

　　青川久时撑着颤抖的手臂跪在原地，耳畔轰鸣着心跳与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叹息，眼前浮起密密麻麻的黑雾。

　　这就是接球的意义。

　　一旁的月岛萤看到倒地的青川久时正艰难地挣扎爬起，心脏有些密密麻麻地酸涩，不就是社团活动吗，至于这么拼命吗，果然他无法理解这些排球笨蛋的想法。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直直朝青川久时走过去，手臂穿过对方腋下，手掌死死扣住青川久时的肩膀，发力将人往上拽。另一只手紧紧环住对方的腰际，感受着青川久时剧烈起伏的呼吸。

　　都累成这样了。

　　两人踉跄着站直的瞬间，月岛萤用肩膀稳稳撑住青川久时颤抖的身躯，温热的掌心贴在对方汗湿的后颈，声音混着喘息在青川久时耳边炸开："喂，还好吧。"月岛萤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青川久时已经没有力气去应付其他任何事情，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球，以及自己没有接住那一球的回弹声。

　　膝盖上有些刺骨的疼痛，可远不上心脏那种麻痹的感觉。

　　月岛萤看着青川久时这幅沉默不语的模样，胸腔里泛起酸涩的疼，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黑尾铁朗望着青川久时苍白的脸色和刻意松散的动作，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喂，青川，这一年你没有继续打排球，对吧。”黑尾铁朗知道，即使乌野这支队伍有着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青川久时也不应该在第二局的时候就出现那副模样。

　　一副狼狈的模样。

　　黑尾铁朗想知道这一年，对面那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明明国中比赛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充满着对排球的热爱，是遮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