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赵长松本想直接拉她就走的,想起之前安棠给她的画,拉她到那个露台之下,“你能不能再给我画一幅。”
“你以后这么穿给我看我就给你画。”安棠现在的心情已经十分好,有力气逗他。
“学坏了。”
“近墨者黑。”
拉扯了一会儿,反正安棠今天不想给他画,这一天很累了,只想回家休息。
一脚刚踏进赵长松家的门就收到公关部的消息,这两天有个人奇奇怪怪的一直在集团楼下徘徊,安保部上报给副总后副总让公关部盯着,今天有家网络媒体联系了公关部,有人给了一份出生证明,告诉媒体有大瓜要暴,关于穆总的。
鞋刚脱下安棠就立刻穿上,拿了包转身就走,“我有事先回家了,再联系。”
赵长松一把捞住她胳膊,“什么事,能跟我说吗,我替你分担。”
“不能。”
安棠不留余地的拒绝,上了车就走。
她看了公关部发来文件,媒体只给了他们一点消息,是穆风的出生证明。
“拦下来。”安棠和公关部通话,没有一丝犹豫。
当年他哥从孤儿院被接到安家的时候,是没有改名的,他当时已经很大了,而且院长说他被捡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个平安福,写了他的名字,安父安母就没给他改名,想着将来万一能找到父母呢。
现在想来真是善良的愚蠢,一个被扔进垃圾桶的人,就算这其中有多少痛彻心扉的隐情,过去的事也不值得被保留了。
安棠约了媒体公司,周日和他们洽谈。
“我就知道安名不会不管穆总,但我没想到来的是安总。”对方道。
“你能做主,你们什么条件,说说吧。”安棠不想浪费时间扯皮。
“安总一点不像传说中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们做媒体竟然也相信这种鬼话。”
安棠看了对方给的资料,眉头微微皱一下便归于平静,一张脸板着和穆风如出一辙,对方竟被她气势压得有些虚,而且她带着安名两位最强的公关,这场仗胜率又往下掉了掉。
“如果你们只有这些资料的话,其实没有开价的权利。”安棠道,这里面只有穆风的出生证明,母亲身份,几张小时候的照片,相当粗略。
“安总这只是一部分,我们想看看安名的诚意。”
“穆总在安名什么位置安名就有多大诚意,不过怕是贵司吞不下,最好考虑好再开口。”
媒体公司确实吞不下安名的诚意,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安棠同意了,把结果和资料发给了爸妈,安董陈董今天晚上就能赶回来。
这件事安棠没有告诉穆风,只是第一时间告诉了爸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她哥说。
资料上的这些事除了穆风生母其他她都知道,虽说穆风被扔的时候才刚满月,父母的事和他没半点关系了,可看热闹的网民和落井下石的键盘侠可不管这些。
“盯好动向,看看其他媒体有没有动作,看有没有哪家能够松口的,查到提供资料的来源,从根上解决。”安棠吩咐完这些回到家才发现自己饿了,吃饭的时候顺带给赵长松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最近有事,可能没有时间去见他。
外面没有一丝响动,赵长松查不到关于安家的事,安棠不肯说真就得等着。
安父安母一回来事情就接手了,穆风生母的事他们也是才知道,当然不排除资料作假,这个人他们去查的时候已经过世很多年。
俩人犹犹豫豫,试探性的问一句穆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快结束了吗,最终也没告诉他,反正他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也行。
几家媒体的口都被安家封了,但凭安棠直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始终要找到投稿人,彻底解决。
没两天就有不止一个媒体的职员拿了钱透露投稿人信息,安父安母马上让人去查。
这个时代权势想找个人实在太简单了,不出一天向媒体投稿的人就被困在了家里,应该说是他租的城边小破房子。
男人被捆了绑在木头椅子上,一个穿着低调的男人推门进来。
“你想要什么?”安董不习惯在这种时候废话,切入主题。
“一个亿,穆风值吧。”
“他当然值,但你不值。”安董居高临下扫他一眼,在保镖准备的椅子上坐下,“被绑着的人没有谈条件的权利。”
一把银色匕首从腰间抽出被拿在手里把玩,“说出母本和复印本都在哪,能给你留条腿。”
“呸,都是贱骨头。”
匕首尖刃划过男人的下颌带出一丝红线,流出红丝,安董欣赏某种画般撩了一眼,起身出了门。
“问清楚为止。”
“是。”
当晚安家就收到了完整的穆风身世资料,一家三口围坐研究这些过往,把曾经与穆风有关的丝线连起来,最后归于穆风这一点上,是终结,与穆风没有任何关系。
以前知道穆风是孤儿,很小很小就被人扔了,安棠已经很心疼他,他对人爱答不理也不生气,权当他出身艰苦造成的冷漠性格,现在知道了他刚一个月就被扔,爸在监狱,妈不要他了,而且……现在更心疼了,还生气,一口气梗在心里,如果不发泄会梗一辈子。
“小风那个叔——那个毒贩虽然已经被处理了,但知道这个事的人太多了,肯定瞒不住,做一下准备。”
安董已经预料到不久后的情景,大概会有一段股价波动,最要紧的是穆风怎么接受他爸是个毒贩,母亲是j女。
他错了,他们错了,是他们错了,当初以为的是为他好,没想到最后成了刺向他的尖刀。
安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点开哥哥的对话框又关上,爸爸妈妈现在肯定也很难受,他们平时疼穆风比她还过,每每想到这个她都要小生一下全家的气。
一晚上睡不好眼睛有点干涩发疼,该工作还工作,只是光想着哥哥知道以后就难受。
这时候收到了赵长松信息,问她事情解决了吗,她说解决了,简单两句就结束对话,对面那个姓赵的也是这种冷冷淡淡的性子,她觉得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