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不珍惜自己呀——”你蹭到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头,指尖卷着她发尾的弧度晃了晃,“今天路过幼儿园看见小朋友抱着妈妈不撒手,突然就想抱抱你。”
柳思雨正对着镜子摘耳钉,银饰碰撞声混着你黏糊糊的鼻音落进耳窝。她指尖顿了顿,映在镜中的眼尾泛起细碎的笑:“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朋友学撒娇。”话虽这么说,却在你圈住她腰时,主动往你怀里靠了靠,毛衣料子蹭过你手背,带着刚从暖气房里攒下的暖。
“就想抱抱你嘛。”你鼻尖蹭过她后颈,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是你去年结婚纪念日送的,“早上出门时你还没醒,被子里留着你的体温,现在回家了,体温却没了。”指尖偷偷勾住她无名指的婚戒,磨砂面硌得掌心发痒,“戒指都凉了,得用体温焐热才行。”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你下巴,指尖点了点你眉心:“歪理倒是一套套的。”可当你看见她耳尖慢慢红起来,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影子,就知道那些嫌弃都是软乎乎的壳。她的手搭在你肩上,婚戒蹭过你衬衫纽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先说好,不准像上次那样把我当抱枕翻来翻去,昨天腰都被你压酸了。”
你立刻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听见她闷笑一声,指尖戳了戳你腰侧:“又乱用力。”可她的手臂却环上你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你后颈的绒毛,像新婚那晚在酒店,她也是这样蹭着你耳边说“以后不许熬夜”。床头台灯把她侧脸的轮廓勾得很软,眼尾的痣在暖光里泛着淡淡光泽,比婚纱上的碎钻还动人。
“其实今天上班时想了好多。”你贴着她发顶说话,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扑在你锁骨上,“路过咱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店,老板说二楼情侣座还留着咱们刻的字——‘2018.3.14,以后每天都要牵手’。”指尖顺着她脊椎骨慢慢划圈,感觉到她身子轻轻颤了颤,“现在不仅牵着手,还把你骗回家当老婆了。”
她忽然抬头,鼻尖蹭过你嘴唇,睫毛扫过你眼皮:“谁被谁骗啊?”话没说完就被你吻住,带着薄荷糖的凉和雪松的暖。你听见她指尖扯住你领带的声音,闷闷的笑声混在呼吸里:“刚结婚时你还说‘分床睡怕打扰我’,现在倒好,每天不抱着我就睡不着。”
“那不一样。”你蹭着她鼻尖笑,指尖替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婚戒在灯光下闪了闪,“以前是男朋友哄女朋友,现在是老公抱老婆——合法的。”感觉到她在你怀里笑出了声,掌心贴着你胸口画圈,像在数心跳的节奏。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角,带来些许春夜的暖,混着她发间的香,把整个房间泡成了软乎乎的甜。
“去床上躺着吧。”她忽然拽了拽你袖口,指尖却没松开你的手,“今天下班路上看见卖草莓的,买了一盒洗好放在冰箱——不过要先说好,抱着睡可以,不准把脚伸到我这边。”
“遵命,老婆。”你任由她拉着往卧室走,看见她拖鞋上绣着的小草莓——是你去年偷偷买的,说“和她笑起来一样甜”。床沿陷下去时,她顺势蜷进你怀里,头枕在你胸口,听着你心跳声轻轻叹气:“其实我知道,你哪是缺个抱枕,不过是想让我知道……”
“知道什么?”你低头看她,发现她耳尖红得能滴血,指尖绞着你衬衫纽扣不说话。窗外的月亮悄悄爬上来,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碎星。你忽然懂了,那些没说出口的“知道”,是结婚证书上的红章,是无名指上的婚戒,是每个深夜里她往你这边挪的被子,是每次你说“想抱抱”时,她明明笑着嫌弃,却主动环上来的手臂。
“没什么。”她闷声把脸埋进你怀里,指尖蹭过你心口的位置——那里纹着她的名字缩写,“就是觉得……被你抱着睡,比什么都踏实。”
你笑出声,手臂收紧了些,听见她低低的抗议,却没真的推开你。春夜的风裹着花香灌进窗缝,床头的小夜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落在床单上。你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闻到洗发水的清香混着雪松尾调——那是属于你们的味道,从恋爱到结婚,从“能不能抱”到“随便抱”,藏在每个拥抱里的,从来不止是体温,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在”。
“睡吧。”你指尖替她关掉床头灯,黑暗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明天早上给你煎蛋,加双黄的那种。”
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勾住你的小拇指,像怕你跑了似的。窗外的星子落进窗帘缝隙,映着她睫毛的颤动——原来最好的夫妻关系,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每天睡前那句没羞没臊的“想抱抱”,是她嘴上嫌弃却张开的手臂,是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柔,让每个“能不能”,都变成了“当然能”。